周身熏得暖融融,床头木盘里放着梨子和糕饼,炭盆翻飞着细小火星,帐内还有另道带着寒气呼吸。
这个常常在梦境中将他剑贯胸,踹下龙椅男
说笑着,郎将把菜汤递到楚云声眼前:“这送饭事,以后还属下来吧,反正咱营里眼下也没什要紧事。王爷您也莫要太过操劳,咱们大晋还指望着您呢……”
心腹属下苦口婆心喋喋不休地响着。
楚云声盯着那菜汤看片刻,接过来喝,声音平淡地打断郎将话语:“田将军,过几日便是除夕,安排营里将士探亲吧。你也回家中看看,上有父母下有儿女,日子难过。”
田郎将愣下,像是有些猜不透楚云声意思,不太在意地点点头。
逢年过节,上至皇亲国戚,下至平民百姓都添几分热火朝天忙碌与紧促。楚云声这个摄政王也不例外。
海里思绪涌动,他看眼与出征前殊为陌生不同摄政王,到底没有再说什。
楚云声也没指望几日相处就能撬开这多疑小皇帝心防,看他披头散发地围着被子吃梨,又有点好笑,不能过去亲亲这牙尖嘴利小崽子,便只好起身再给他洗只梨递过来。
喝完药吃完梨,这通折腾完,已是半夜。
楚云声留陆凤楼在帅帐歇着,自己到外头挑起豆灯火,处理公务。
后半夜听到陆凤楼睡得熟,他便收好东西,裹上披风,和狄言带队轻骑出营地。
除外每日夜间施针与煎药,楚云声也忙得让陆凤楼摸不到影子。
他极少在兵营停留,有时匆匆拔针便纵马离去,回来时候衣袍间偶尔会挟着丝古怪气味,陆凤楼碰见过,仔细分辨,好像火药气息。
在头日试探与剑拔弩张后,之后医治便显得平淡而寻常。
陆凤楼训练加重些,施针疼痛也小,常常还扎着针就昏沉沉地睡过去。楚云声也懒得与他打机锋,由着他睡,便转身去忙。
有时陆凤楼魇着,惊悸醒来,睁眼,映入眼帘便是点微弱昏黄烛火,还有道拓在屏风上俊挺端正侧影。
天快亮时归来,陆凤楼已经不在帅帐内。
楚云声扫眼书案,果然有被翻动痕迹。不过这翻动人小心得很,若非是楚云声记忆力非凡,恐怕也看不出什。
他检查下,又将几件公务处理好,才叫人来传早膳。
作为军统帅,也没有特殊待遇。
郎将拎着几个毫无油水菜包子进来,并着大碗泛黄菜汤:“王爷,昨儿送饭那黑脸小子惹您生气?也是个家里没管教纨绔子,您罚得他瘸拐,也不顶事。按咱说,您承人情帮教着便是大人大量,何必为这事儿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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