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凤楼翻看着折子,听着陆御史抑扬顿挫声音,心头却没什大波澜。
看着这折子上桩桩件件,陆凤楼竟觉得有些虚幻失真。
原来这些时日,楚云声来去匆匆,闭口不言,是在做着这些事。革除弊病变法,动摇世家根基盐铁粮食。他像是有恃无恐,做这些事就是要瞒,都瞒得光明正大,明明白白告诉各路探子和势力——有事要做,就是要瞒着你们所有人,不怕你们查,不怕你们知道,也不怕你们作对。
有人说他要反,有人说他要乱,有人说这是为他登基为帝铺路,打压世家,排除异己。
但狼子野心,觊觎天下,又何必如此不可世,斩尽退路,不惜羽毛?
笑:“毕竟老师是父皇钦定辅政大臣,是大晋摄政王,比起名望来朕都不及——些无关痛痒,也莫要拿来扰老师才好。朕说得可对,陆爱卿?”
陆御史唇上胡须微微抖动,眼角余光悄悄瞥向赵家主位置。
赵家主两手揣着袖管,老神在在地垂着眼,副不理外事模样,闻听到陆凤楼这番话,眉心却微不可查地蹙下。
小皇帝倒是惯会和稀泥。
只是这屠宰刀都已开刃,又岂是不见血便能罢休?
——约莫是要做个,bao君。
陆凤楼心里嗤笑,慢慢呼出口气,闭闭眼。
“陛下,如今大晋刚刚与大周议和,这常年打仗,可不容易缓过口气来,是再禁不起点折腾。”陆御史副苦口婆心模样,叹道,“摄政王究竟作何想,臣不敢妄议。但为大晋,这朝政内纷乱动荡,还是切莫挑起得好
陆御史似是从赵家主脸上看出什,朝着陆凤楼重重个叩首,便从袖内掏出份折子举过头顶,口含利剑般大声道:“陛下,摄政王之跋扈,桩桩件件,白纸黑字,臣绝不敢欺瞒君上!”
陆凤楼抬眼,问德忙小跑下去拿来奏折。
“年前半月,时值各地*员入京述职之际,摄政王大动吏部,重新拟定*员审查之法,言不合,革除*员大半,不顾议事堂反对,调用大量翰林与地方旧吏补入,吏部上下片混乱……”
“周晋盐铁赎约已定,开春便要有第批盐铁粮食送入周境。摄政王年前征调粮食,又于江南劈落批私盐贩子,盐铁与粮价大起大落,百姓怨声载道。中原与江南官场也都人人自危,动荡起来,时不时便有不经议事堂命令传下去,抓抓,斩斩……”
“另有皇城军与东大营秘密调动,议事堂连问都问不出半点行踪,将门诸位将军也都难忍摄政王这霸道行事作风,也有将军疑心,摄政王如此做派,无视议事堂与陛下帝王之尊,恐是在这京城之中要动些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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