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像是想到什,有点震惊又略显迟疑道:“王爷从去年遣散后宫起,种种所为,是为……此次宫变?”
“确切来说,本王是想让世家主动逼宫。”
下属并非憨得不可救药,楚云声略有欣慰,淡淡道:“本王做下此间种种事,步步引着各方势
他走最简单粗,bao条路,硬生生杀光逆贼*臣,杀出,bao君之名。
楚云声看着密信上近来有关京城变动。
外地*员补入、新科士子下放、压多年世家子弟腌臜事闹出、叠州流言扭转、江南新粮种推行、京郊兵营被彻底改成京军……如此种种,可见陆凤楼这粗,bao选择并非时意气,想要杀赵家主出口恶气,而是深谋远虑,早有盘算。
还真有帝王模样。
点蜡烧密信,楚云声吩咐道:“京中暗桩,除如意钱庄外,全撤。”
楚云声没看出狄言满腔纠结。
披上外衣略遮住伤口,他便拿过密信翻看,目十行。
这些时日,京城巨变,各方势力情报网都被砍不少,摄政王府自然也不例外。但比起几乎被连根拔起世家和落千丈将门与酸儒,陆凤楼针对摄政王府这些手段,也只能说是做做样子,未曾真伤筋动骨。
这也昭示着,陆凤楼这位亲政皇帝已然把控京师,大权在握,不再是任人窥探鱼肉。
如今若还有人敢往他身边安钉子,只怕隔日便会以窥探帝踪之罪被推出午门。
“是,王爷。”狄言愣,应声领命,眼里疑惑又多层,满得都快要冲破眼眶钻出来。
这脑袋问号楚云声实在无法视而不见。
他看着自己这位忠心耿耿下属,决定敲敲那颗榆木脑袋,便道:“去年冬日,本王定下此计,压将门,动世家,乃至和谈、练兵、建城诸事,直都到今时,都未曾出过半分纰漏。这计划任谁瞧来都是篡位之兆,但本王既然不想要那个位置,以你看来,又为何要做这些?”
狄言呆,差点脱口来句霸道王爷恋上纯情小皇帝呗。
话到嘴边及时住口,悻悻地咬住牙关思索片刻,脑海里将楚云声次次吩咐与命令过遍。
整个五月,京城上空血气弥漫,还至今未散,没人敢再以项上头颅去试探这位不拿名声当回事儿帝王。
陆凤楼做法,楚云声之前也没料到。
他没有干涉小皇帝任何环计划,但他觉着以小皇帝能忍之功,城府之深,选肯定是条让人哑口无言阳谋路——比如以宫变之事逼世家自断羽翼,再慢慢打压,又或者以此胁迫世家调转炮口,与摄政王府继续两败俱伤,而他坐收渔利。
这些都称得上是上策。
但陆凤楼却样都没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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