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酒宁诧异地抬起眼,注视着楚云声。
楚云声松开手:“你有不信任我的权利。但在治疗的这段时间,要乖乖听我的话。你该清楚,我想害你,你也无法反抗,所以我没必要骗你。”
季酒宁没有回答。
他知道所有人类都只会说肮脏骗人的鬼话,但在男人的手离开他的额前时,他仍感觉自己的心跳即将骤停,莫名怅然若失。
楚云声看他慢慢平静了下来,就起身放开了他。
他微偏过脸,像是想躲避压在身上男人的侵略气势。
“我……知道,主人……”
口枷的存在令季酒宁的发声细弱又含混,但还是可以分辨得清话语内容。
他的嗓音有点哑,噙着一丝潮湿的清凉,是一种压低之后非常诱人的质感。
这让他有些羞耻地咬紧了冰冷的金属圈。
眼里血色渐褪,深静如夜的漆黑显露出来。兽性压下,理智重生。
那双黑亮的眼带着潮雾,蓦地对上楚云声的视线。
“看来喝点血能让你清醒一会儿。”
楚云声直起身,也不讲究,拿起那块带血的浴巾随意擦了擦额上的汗,心情略微轻松了一点。
昨晚看原剧情时,他就对季酒宁恢复神智那段有些猜测,现在看来,应该是季酒宁杀死原身时吸了大量的血,在沉眠后才有一定的恢复。而在杀原身之前,季酒宁疯了之后,他在秦岩那里是没碰到过一滴人血的,所以秦岩也并没有发现血液有可能令季酒宁清醒。
把人抱回床上,楚云声脱了乱七八糟的浴袍,换上一身轻便的衬衣长裤,走出卧室,打算给
楚云声从季酒宁的神态里看出了挥之不去的颓丧与阴郁,这是属于过去的阴影。
季酒宁现在十九岁,经历的一切黑暗又单纯,所以楚云声想要打开季酒宁的戒备,恐怕只能学得坦率一些。
温柔坦率,这对楚云声来说是较为陌生的事,但却并不算什么难事。
楚云声看着季酒宁,略微俯身,手指捋开他额前汗湿的黑发,冷淡的声音压成略显低沉的温柔:“你可以叫我先生。”
“你不是我的奴隶。我买你,是因为喜欢你。”话到嘴边,其实并不困难,楚云声努力温柔着神情道,“住在这里,我会喂饱你,会治你的病,会教你控制自己。”
不过按照后来秦岩用一份奇怪的血液刺激季酒宁当众发疯的情况看,秦岩在不久后还是知道了血液对季酒宁的影响。
这个情况的确认,让楚云声大致确定了未来的治疗方向。
他不想压下季酒宁的疯病,而是想彻底治好他,不留隐患。虽然他愿意一直任他吸血,一直养着他,但他认为季酒宁却并不想要这样的生活。
楚云声想了想,开口道:“你应该记得,我买了你。”
季酒宁睫毛惶然地颤动了下,静静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