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他道:“今天让皮特先生见笑。”
皮特操着口流利但却口音浓重汉语,道:“这样人掌控着海城许多势力,杜先生也不容易,看着还真有点像杜先生口中所说土皇帝。但杜先生,你要知道,租界很多人都是卖面子给他,们不管下面事。”
杜天明微微笑:“皮特先生说是,租界地位超然,底下事不放在眼里。但皮特先生您是刚来海城没多久,有所不知,这郁镜之能耐,可不是租界拦得住。他这颗野心,是想吞天。”
皮特又道:“你说他前段时间北上,又失去行踪?”
杜天明脸色彻底沉下去,不再做半分掩饰。
他没回答郁镜之问题,郁镜之也没再继续追问,两人间沉默片刻,戏台上就已收拾利索,重新开场。
台下戏唱完,便能专心去听台上戏。
黄昏过,夜色垂落。
悠扬热闹曲调,咿咿呀呀唱词,使得院内重又欢快起来。
北平,还有商会从这儿订好大批货,要走水运,但偏偏不巧,这手底下竟没个码头港口空闲。”
杜天明回过味儿来,心下冷笑,面上却还是故作不懂,大方道:“都是小事,郁老弟你既然开口,那这码头借你用两日也无妨。”
郁镜之摇头道:“这订单分许多批次,三两日可运不完,三两年倒还差不多。”
好个狮子大开口!
杜天明简直要气笑,上下嘴皮子碰碰就要借他最大码头三两年?这三两年若真借,只怕是借不还。
“对。”杜天明应道。
汽
前头那位皮特先生和后边座位上孟老板等人都很是捧场,声迭声地叫好。串串花灯亮起,五光十色,不远处谁家院落放起炮仗,映在当空,好派火树银花元宵盛景。
这台戏直唱到月上中宵,才算散场。
杜天明他坐汽车来,又坐汽车回租界去。
车子路过海城县大街上热闹灯市时,那位直四处好奇、乐呵呵皮特先生突然对杜天明道:“那就是杜先生想杀人?”
车内除开车杜七,和后座杜天明、皮特之外,再无第四个人,但杜天明却清楚皮特话里所指意思。
“郁老弟做生意,就不留点余地?”杜天明语带双关道。
郁镜之看向杜天明,低声笑下:“杜老哥出远门,爱坐火车吗?”
火车站袭击只过去夜,虽没留下活口,但这事双方实在是心知肚明。
郁镜之这开口,神色仍是浅淡笑,但语气里却藏着深深寒意与警告。杜天明毫不怀疑,若他今日拒这赔偿,往后几日都得不得安宁,被郁镜之手底下帮人追杀。
他绝不是怕郁镜之,而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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