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
郁镜之不见外地拉开两把椅子,让自己和楚云声坐,口中道:“去趟方公馆。这是好友楚云声,名医生。”
方既明点点头,打量楚云声眼,又看向郁镜之,道:“之前闹出那样大动静来,也不怕口诛笔伐。东方报是不站任何立场,你是不必指望替你说话。”
“先生不必为说话。有些事只要是真相、真理,先生自然是会说。”郁镜之笑笑,又问,“先生这话跟郑先生说过吧?所以他前些日子才从方公馆搬出去。”
方既明点点头:“也不能说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只是他想要结识些人,去做些事,却并没有想好要不要同他起去做。你要知道,不论那立场是好是坏,只要站,真相便不再是真相,真理也不再纯粹。”
报馆也是三天两头被查封,编辑部经常换地方,据说里头编辑们都搬家搬习惯,十分钟便能把间办公室收拾干净,连人带物打包送上黄包车,可谓神奇。
也是方既明家底厚实,交游广泛,不然恐怕连牢里自己都捞不出来,更不要说继续办报。
汽车到宝安里停下,楚云声和郁镜之走路过去。
“这边大大小小报馆也不少,但多数是些叫不出名字、朝生夕死小报。”
郁镜之边走边道:“东方报最初办起来时,也在望平街申报那边。那里报馆林立,消息畅通,还有家报业协会。方先生也入过那家协会,只是入不到半月,便写篇文章大骂协会,第二天报业协会便登报开掉方先生名字,也是那次,方先生就从望平街搬走,那报业协会也很快没……”
说着,方既明叹口气,摇头道:“不说他,说说你,今天来是有什事?丑话先说前头,你银元还是不收。”
“先生不需要帮助,自然也不会再强求。”
郁镜之从长袍袖口内取出
楚云声从郁镜之口中也算听方先生不少逸闻,脑海里勾勒出来形象,便是个横眉冷对严肃先生。
然而进东方报编辑部,亲眼见到这位方既明先生,却是与这形象迥然不同。
他们进到二楼编辑部办公室时,办公室里是片忙碌景象,四处喧噪,有低头飞快抄写,有匆匆走动,有与人快声交谈争论,方既明穿着身朴素长袍坐在角落桌子后,正在写字。
他约莫五十岁上下,圆脸圆鼻头,留着短须,乍看只会让人想到街坊之中最喏喏和善老好人,绝不能与什犀利冷锐文化人挂上钩。
郁镜之显然是这里常客,周围人并没有对他到来多投注几分目光,只有伏案方既明就见,抬起头来,笑道:“难为你找得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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