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时挑眉,“你地盘听你。”
惹不起——这和尚还说什度人不度人,而今借把伞都要磨叽。唐时耸耸肩,转过眼看着那两桶水,忽然道:“这天气适合接雨煮茶。”
是非没接话,依旧站在那里,雪白僧袍被雨水沾湿,也依旧是雪白颜色,不会像以往那样被晕染成深深浅浅蓝。
唐时盯着他看好会儿,忽然之间并指如刀,道水蓝色灵光闪过,竟然是指诀打向是非握着伞柄手。不过是非并没有太大动作,不过是将另手伸出来,以指点住这正面朝着他袭来灵光,而后那光芒便自动地消弭。
——好本事。
这条小溪,承载着是非在小自在天最初记忆,切便是从这里开始。
彼时,他还是个挑水小沙弥,听着前殿里师父们点化那来求佛缘香客,为殿中佛像前香案摆香,给燃灯古佛座下佛灯添油……
那些最微末事情,他都做过,明悟佛法点点地增多,像是无数细流汇聚起来,最终成为江河大川,浩浩东流去。
而今望,记忆倒回,他差点不能自已。
不过眼瞧见唐时,便又回到此刻。
重天困境,枯心禅师圆寂,还有东海罪渊异动……
原本计划时间,似乎已经不够用。
是非自己都不知道,安静日子还有多长,他将手上大大小小事情处理完,又将之前小自在天先辈们定下来计划修改些,与门中诸位得道高僧先商议下,也将小自在天现状透露二。
即便是不眠不休,这林林总总事情处理下来,也已经是两月光景过去。
今日下雨,他原是打算暂歇会儿,闭上眼却无法入睡,恰逢这雨天,便撑伞下来。
两个月不见,果然已经脱胎换骨。
在今日看到他第眼时候,唐时便感觉出来,是非修为似乎又有精进。
小自在天如今危
有些事情,当真已经回不去。
唐时杵着那竹竿做成挑子,用种很兴味眼神打量着他。
“不说话?”
“若想撑伞,你出门时便撑。”
言下之意是,“现在你没伞,便莫要再找”吗?
唐时没在僧房里,门开着,院子里很多青苔,随意走出去,从侧廊信步走来,便瞧见他依旧穿着那身青袍站在雨里,头发都被雨水打湿,连着那眉毛和眼睫,甚至他整张脸……
切切,都被雨水给模糊。
唐时转过身来,向着他低声这说,不过声音却并没有被这潇潇雨声掩盖,而是相当清晰地传到是非这里。
是非从那林间石径上走过来,雨珠汇成线,顺着那许多伞骨笔直轨迹落下。
他站在那小溪旁边不远地方,却不愿意再往前走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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