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无厌默认,龟公立刻满心酸涩,愁眉苦脸道:“公子呀,不是小老儿不办事儿,而是这位程小少爷可不是个善茬儿。他进咱们软红阁这些时日,不是没有听说这事儿来点人,可谁来都没用,竖着进来横着出去!就今晚,刘员外家大公子,腿都被那小少爷给打折,抬出去时候嚎得满大街都能听见……”
无厌用酒杯遮着嘴角,有点想笑。
就算没有记忆没有修为,他们剑修这些,bao力铁疙瘩也不是好惹。程少宗主如今这副模样看着娇花般虚弱,但疯起来也说不准。
“他如今沦落风尘,不过就是个倌儿罢,闹成这样,你们还收拾不?”无厌佯作纳罕,挑眉问道。
龟公叹气:“公子您当是刚来淮阳吧?您有所不知,这程家虽然没落,但原来程夫人——也就是这位程小少爷亲娘,却发达,跃成国师新夫人。虽说是这位夫人怕国师心里不痛快,亲自将程小少爷卖进咱们阁里,但到底是母子,血脉在那儿呢,这打罚上总要顾忌点……不过看何妈妈那意思,就算真打死,或许也惹不上什麻烦,但大好摇钱树,谁能舍得说扔就扔?”
给龟公,又道:“至于那些小公子……太嫩,没劲儿,挑个野点新雏儿,再多送几罐伤药。”
龟公喜不自胜地收下金锞子,听无厌这要求,自忖明白无厌意思。
他心想,果然是人不可貌相,这公子长得倒是副萧疏轩举好模样,但芯里原来也是个在床上把人往死里整。
龟公引着无厌上二楼,选在拐角处扇莲花门里雅间,清静偏僻,开窗,还能隐约听到阁内传来靡靡艳曲。
无厌在软榻边坐,龟公忙过来给无厌斟上酒。
不是说玄剑宗耗费秘宝,千挑万选,给程小少爷选个极好出身和命数吗?就是被亲娘卖进青楼这种好命数?
无厌听得牙根儿疼,又想到玄剑宗弟子阁碎半命牌,推算下时间。命牌碎裂和程家落败时间差不多吻合。
难道是有人……给程思齐改命?
意识到这趟任务变得棘手许多,无
边斟边说:“公子,小老儿不敢相瞒呐……咱们阁里小公子都是教养好,听话又乖巧,若想寻个野猫模样,就得是还没教养好。但这样,小老儿也不敢领上来惹您眼啊……”
无厌端起酒杯,嗅着酒香,却不喝,闻言抬眼看看龟公,又视腿毛如粪土地撒把金锞子在桌上,慢声道:“听说前些日子,程知府家破败……”
龟公把眼珠子从那堆金锞子上拔下来,登时心领神会,试探道:“您是说那位程小少爷?”
无厌无声笑。
不是程小少爷谁来你们这狗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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