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月脸轻慢讥讽,向其他人笑道:“谁不知道前朝先帝设立锦衣卫之后,便十分倚重,很多刑狱之事都交下去。前儿锦衣卫周千户带人去抓两个瞎写书编排朝廷酸儒,谁不知道那是圣上意思?人都抓下狱,可你们猜怎着?第二天有人给圣上上道折子
这下才请姜雪宁坐下。
有往些日同姜雪宁有过接触世家小姐,见她这从容镇定姿态,倒有些怀疑起自己以前对她印象来:姜家这二姑娘除张脸,向上不得台面,怎今日这气度,看上去比她们都要尊贵几分?
姜雪宁知道不少人暗暗在打量自己,可也不在意。
本来她就不是为宴会才来。
且厌恶京中这些虚伪应酬,坐下来之后便基本不说话,只有搭没搭地听着旁人闲聊,满心里记挂不过个尤芳吟。
家大都听过姜府说辞。
好端端偏要在妹妹面前提姐姐,尤月这有意要姜雪宁不快心,可算是十分明显。
她们都存几分看笑话心,先看姜雪宁怎应对。
可谁想,她竟十分沉得住气,既不窘迫,也未着恼,只含笑回视尤月,淡淡地道:“姐姐与母亲当然是去诚国公府,还特着向尤府这边道声歉呢。”
尤月脸色骤然变。
上世她所识尤芳吟面容,和她这世遇到尤芳吟身影,不断在她脑海里交错闪烁,重叠又分离,搅得她心烦意乱。
那尤月自己生气阵,可看姜雪宁坐下之后便没说话,旁姑娘小姐们又因为这回尤府请来燕临和沈玠,话里话外都捧着她恭维,便渐渐把先前龃龉给忘。
这会儿便和人聊起京中近来事。
她拍手想起来件:“哎,有桩有趣,你们听说吗?就那个什刑科给事中和锦衣卫叫板事儿。”
姜雪宁刚心不在焉地拿席面上小块桂花糕,听见“刑科给事中”五个字,心头颤,手上顿,忽然就抬起眼来,看向尤月。
其他人也都是暗暗吸口凉气:这姜二姑娘看着不动声色,说话却是够狠!
谁不知道今日清远伯府与诚国公府撞日子?
有聪明又人多人家,都是部分人去这边,部分人去那边。大家都心知肚明,但不会说出来。而姜雪宁这回答明摆着是说姜府里身份更高姜太太带着大姑娘去诚国公府,清远伯府就她个来,这跟当着打尤月脸有什区别?
尤月往前走步,就想发作。
站她旁边尤霜眼皮跳,眼疾手快,把抓住她手,抢先接过姜雪宁话:“这又何妨?总归大家都久居京城,往后赏花赏月之类还少不,总有能聚时候。咱们还是坐下来再说话吧,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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