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才笑笑,转身出去。
姜雪蕙坐在屋内,只看着那串已经摔散红珊瑚,
但这种聪明,总叫姜雪宁觉得发冷:“这天底下,并不是人人都能做到跟你样,事事权衡利弊,凉薄得近乎冷血。”
姜雪蕙道:“所以你恨是应该,也从不报复你。”
姜雪宁下没有忍住笑出声来,好像今日才真真真正地认识她般。
时前世今生都想起来。
她望着她,恍惚地呢喃声:“以前怎没发现,你才是那块做皇后料呢……”
娘那份喜欢也没有。你享受着她们两个人爱,什都有,可……”
什也没有。
她好像听见那山间树里风又从她心底吹过去,卷走切,什都不留下:“所以凡是你有,也要有;凡是你有好,都要抢。可有东西,这辈子都抢不到。婉娘临死前都念着她亲女儿,都要嫉妒疯,可你不屑顾……”
“啪”地声。
姜雪蕙张脸终于冷下来,竟豁然起身,将她先前戴到自己腕上镯子扯下来摔到桌上,反问道:“为什要在意,为什要过问?你嫉妒,那是你得不到;可你嫉妒,未必就是想要。”
这声音太低,轻得仿佛呓语。
姜雪蕙并没有听清。
但这并不妨碍她下逐客令:“今日已说这多,想来母亲也要膈应上好阵,猜忌好阵,你痛快,该走吧?”
姜雪宁便道:“是该走。”
只是往外迈出两步之后,她又停下,回眸用种深深目光望着她:“晚上做梦总是会见到婉娘呢。不过,你没见过她,该是梦不到吧?”
姜雪宁回望着她。
姜雪蕙声音有种难得凛冽:“婉娘固然是生母,可从没见过她哪怕面,更不用说是她居心不良在先,故意换掉你二人,才招致后来种种。切可怜,皆起于可恨。宁妹妹,你是重情任性之人,却不能够。从小被母亲养大,学是明哲保身。不过问婉娘之事,负婉娘生恩;过问婉娘之事,负母亲养恩。既然无论如何都无法两全,又为何要让自己陷入不利境地?且十多近二十年来,母亲对悉心教养,她纵然对不起你,可没有对不起。你要如何才能狠得下心肠去伤害她?”
说到这里时,她竟也显出几分悲色。
只颓然地重新坐下来,道:“知道你与母亲之间如今已隔鸿沟天堑,可四年前你刚回府时,母亲也是想要补偿你。但你总是提起婉娘,又不服管教,处处戳着她痛脚,便是有十分愧疚都磨没,反还叫她时时想起婉娘。劝过你,可你也恨,你不听。”
毫无疑问,姜雪蕙是个聪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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