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不知自己怎就成
这才正式开始教琴。
先学是坐。
这对众人来说都算不上是难事。
毕竟前几日入宫遴选时都已经跟着苏尚仪学过“行走坐卧”,弹琴时坐姿虽与苏尚仪教坐姿略有不同,可万变不离其宗,总归是身不能摇,头不能动,目不别视,耳不别闻,坐有规法。
姜雪宁上世好歹是经历过宫廷洗礼人,之前在苏尚仪那边就已经大展过风头,?此刻是在谢危面前,自然更不敢有半分马虎。
姜雪宁听见他说“愚钝”两个字,便没忍住抬头看他眼:姓谢若都叫“愚钝”,那这天底下还有聪明人吗?
然而谢危面上却没有任何旁人故意自谦时那种怡然得色,相反,是认真且低沉。
她于是意识到——
谢居安竟然是真觉得自己愚钝,于琴之道,二十多年只能算小成。
因着今日都要学琴,众人琴都端端地摆在桌上。
她们不起。
站在奉宸殿里为眼前这些小姑娘讲课,倒和站在文渊阁里为九五之尊讲学时没有区别。
众人先前都见过赵彦宏为她们讲课时那不耐烦姿态,想谢危乃是在前朝为皇帝、为文武百官做经筵日讲帝师,便是都听闻谢先生素有圣人遗风,可心里面也难免担忧他与那赵先生般疾言厉色。
此刻听他这般宽厚,都不由放下心来。
胆子略大些、与谢危熟悉些,如沈芷衣,更是试探着举起自己小手:“那谢先生学多少年琴,现在算什境界呀?”
谢危个个看下来,都点头。
末又停步在她面前,倒难得有些刮目相看之感,道:“不错。”
姜雪宁听见这两个字,表面镇定,心里已恨不得以头抢地。
谢危原是觉得她好才夸句,怎料夸完之后再看,她张脸上竟莫名有些心虚,神情勉强,坐在那张蕉庵古琴前,跟坐在针毡上似。
怕成这样?
姜雪宁琴也不例外。
那张蕉庵就摆在她面前。
谢危低眸,目光从她身上掠过,便自然地落在这张琴上,也不知是不是认出来,多看有片刻,才重新抬眸用审视眼神注视着姜雪宁。
姜雪宁背后汗毛登时倒竖。
好在谢危似乎只是因为这张琴多看她眼,并未有多说什意思,很快便从她面前踱步转身,回到殿上。
谢危回眸看她眼,笑道:“自四岁起学琴,如今勉强算摸着门槛吧。”
众人不由咋舌。
沈芷衣更是掰着手指头帮他算算,嘴巴都不由张大:“那得学有二十多年,这才小成……”
谢危道:“算愚钝,长公主殿下若天资聪慧有灵性,便未必需要这久。”
他停步时正好在姜雪宁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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