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寅之看他眼,只把眉头皱,道:“伯爷不必如此,衙门回头把人审完就能放出来,至多七天八天,若令爱确与寻衅滋扰无关,自然不会有事。”
清远伯眼皮直跳。
他又从左边袖中摸出张五千两银票来放上。
周寅之眉头便皱得更深:“都是小辈们事,锦衣卫这边也拿得分寸,不至于与什天教乱党事情扯上关系,伯爷还请回吧。”
清远伯听差点没给吓跪。
很晚,周寅之还待在衙门里,没回去。
下属问他:“千户大人还不回吗?”
周寅之回:“有事,你们先去吧。”
那些个锦衣卫们便不敢多问,三个伙五个群,把身上官袍除,勾肩搭背出去喝酒,留下周寅之个人。
姜雪宁是戌时正来。
方绣帕,便轻轻伸手将其从她指间抽出来,摊开来放在掌中,露出面上绣着茎浅青蕙兰,角上还有朵小小红姜花,于是眉梢轻轻挑,望着姜雪蕙道:“希望过些,你最好也拿着这方绣帕入宫。”
那绣帕被姜雪宁重新放回姜雪蕙手中。
姜雪蕙却看着她,仿佛没懂她说什。
姜雪宁与她素不亲厚,自己打算自己,也不想让她听明白,更不会解释什,心底里还惦记着要去看尤芳吟,把绣帕还她后,转身便朝府外去。
这是夜里还要出门。
这回才咬紧牙,好像疼得身上肉都掉下来般,又从右边袖中摸出张五千两银票来放上。
说话时却是差点都要哭出来,道:“那女儿自打出生起就没受过什苦,家里也都宠着爱着,虽总犯点蠢,可也碍不着谁事儿。她好不容易才选进宫当伴读,过不日便要回宫去,还请千户大人高抬贵手,通融通融。”
周寅之这才道
外头罩着玄黑披风,戴着大大兜帽,里头穿着鹅黄长裙,却是越发衬得身形纤细,到得衙门时把兜帽放,张白生生脸露出来,眉目皆似图画。
周寅之看眼,又把目光压下,道:“下午时候清远伯府那边就来捞人,不过周某记得二姑娘说休沐两日,倒也暂时不急,想来明日放人也算不得晚。”
他晋升千户不久,却还是头回感觉到权柄在握,原来这般好用。
下午是清远伯亲自来,见他却不大敢说话。
盒银票递上来,三千两。
可阖府上下也无人敢置喙什,都像是习惯般。
姜雪蕙立在原地瞧她背影,浑然不在乎旁人看法般,这世间种种加之于内宅女子规矩,都似被她践踏在脚下,时竟有些许艳羡。
可转瞬便都收起来。
姜雪宁过过日子,她不曾经历,自然也就没她这样性情,说到底,都是人各有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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