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看看他那装得满满当当篮子,目光垂,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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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雪宁溜烟出奉宸殿偏殿,直到走得远,到仰止斋门口,扒在门边上回头望,瞧着没人跟来,才长长地松口气。
吃个桃片糕差点没吓出病来!
自己真是胆儿肥,连谢危给东西都敢吃也就罢,还敢去肖想那是谢危自己做,简直是连命都不想要!
然后才拜别谢危,带着几分小心地赶紧从偏殿退出去,溜得远。
谢危却是在这偏殿中又坐会儿,才拿着那份奏折出宫。
谢府与勇毅侯府仅是墙之隔。
不同是勇毅侯府在街正面,谢府在街背面,两府个朝东个朝西,背靠着背。是以他车驾回府时,要从勇毅侯府经过,轻而易举就能看见外头那围拢重兵,个个用冰冷眼神打量着来往之人。
才下车入府,上到游廊,剑书便疾步向他走来,低声道:“除公仪先生外,也有们人说,今日早看见定非公子从恒远赌坊出来。但那地方鱼龙混杂,当时也没留神,把人跟丢。”
点心,他甚少用过,此刻只拿起片来咬上小口,糕点到舌尖时,眉梢便轻轻挑下。
姜雪宁不知为何心慌极。
她连头都不敢抬起。
谢危慢慢将那片没吃完桃片糕放下,静静地看她许久,直到听得旁边水烧滚,才移开目光,提水起来浇过茶具,慢条斯理地开始沏茶。
这回,姜雪宁知道什叫“食不下咽”。
万幸对方没察觉,安然脱身。
她轻轻拍拍自
谢危站在廊下,没有说话。
不远处侧门外却传来笑着说话声音,是有人跟门房打声招呼,又往府里走。
剑书听见,转头看,便笑起来:“老陶回来。”
是府里厨子,做得手好菜。
老陶膀大腰圆,白白胖胖,却是满脸喜庆,只手提着菜篮,只手还拎条鱼,见着谢危站在廊下,便连忙凑过去行礼,道:“大人回来,今儿个买条新鲜大鲤鱼,正活泛!前些天做糕点也被刀琴公子偷偷吃完,还买几斤糯米斤桃仁,可以试着做点桃片糕哩!”
谢危别话也不说,只在沏茶间隙问她前些日学过文,随口考校下学问。
待壶茶过四泡,便又叫她练琴去。
他自己却不再做什,坐回书案前,盯着那封奏折上朱批,看许久。
大半个时辰后,他对姜雪宁道:“态度虽是有,底子却还太薄。人常言勤能补拙,算不上全对,可也不能说错。今日便到这里,回去之后勿要松懈。从明日开始,应文法也要考校,还是这时辰到偏殿来。”
姜雪宁终于松口气,起身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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