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满面怒容不大压得住,有些严厉地责斥着,个却是没往日高高在上淡静,垂首静听着。
两人身后都没跟着宫人。
很显然这样话也不适合叫宫人跟上来听。
脚步声渐渐近。
姚惜素日与萧姝关系不错,走得也近,便是认不得萧太后声音,也能辨清萧姝声音,乍听两人所谈之事,只觉头上冷汗直冒,颗心在胸腔里疯狂跳动。
座平日少人来幽亭立在梅林之中,周遭梅树都成丛栽种,倒是显得茂密。
只是看着阴森,叫人有些害怕。
姚惜胆子不是很大,到这里便回过神来,想转身往回走。却没想,才往回走没几步,阵脚步声伴着低低交谈声,从梅园那头传来。
“当日仰止斋之事若非哀家看出端倪,凭你这般思量不周,让那小宫女当庭受审,个不小心,嘴不严将真相抖落出来,你当如何自处?!”
“是侄女儿糊涂,失常性。”
萧姝面子在,仰止斋这边伴读们也可沾光去看上看,凑个热闹。
这种事,姚惜和尤月当然不愿错过。
梅园里虎蹄梅是早开,腊梅也长出小小花苞。
人走在园中,倒是有几分意趣。
尤月出身清远伯府,甚是寒微,爱与人结交,更不用说是遇到这种千载难逢场合,意去各宫妃嫔面前巴结奉承,姚惜却不很看得惯。
当下绝不敢现身。
见着旁边丛梅树枝干交叠,能藏得住人,便屏住呼吸,连忙躲在其后,大气也不敢喘下。
萧太后继续往前走着,从那丛梅树旁经过,道:“你虽是萧氏族难得见聪明人,可到底年岁还轻,所经历事情还太少,思虑不够周全,也没想好足够应变之法,那日险些便在殿中陷入被动。且你私自动手连哀家都不告诉!当哀家看不出你想如何吗?”
萧姝道:“阿
“万事行易思难,宫中尤其如此。谁也不是傻子!连对手虚实都没摸清楚,便贸然行事,实在太叫哀家失望。”
“……”
“如今个姜雪宁没事,你平白为自己结这个劲敌;外头还进来个姜雪蕙,样貌虽不顶尖,学业上却能与你争辉,且极有可能才是玠儿那方绣帕主人,你可不仅仅是糊涂!”
“姑母教训得是。”
萧太后走在前面,萧姝跟在她身后。
她大家闺秀出身,不屑如此。
是以宴到半路,干脆没出声,撇下众人往外园子里赏梅去。
梅园颇大。
姚惜说是赏梅,可看着看着,在这已经有些冷寒天里,却是不可抑制地想起那日在慈宁宫中所见张遮,又想起在父亲书房里所看见那封退亲回信,心中凄然之余更生恨意,不觉便走得深。
尽处竟有些荒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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