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堆火也熄灭,只留下点泛红余烬。
发白雾气将周遭山峦淹没,把远山近影都调成黑白灰颜色,然而浓重雾气里却不乏有马蹄声传来。
在庙宇外盯梢人早已候得久。
听见马蹄声便道声:“来!”
众人听见下都振奋起来。
好歹是当朝“三孤”之。
若谢危肯出手,怎着也比他自己想办法来得要稳妥些。
周寅之刀刻似眉上皆是凝重,甚至有几分豁出去似凛然,躬身向谢危礼同时便闭上眼,道:“天教乱党劫狱,姜二姑娘彼时正在天牢之中,如今下落不明。”
“嚓!”
静寂斫琴堂内声刺耳轻响,竟是手中刻刀在琴板上划下道粗痕,深深地陷入木板里面,连着右手指腹都磨破点皮,渗出血来。
命叫人引周寅之入内。
大半夜过去,周寅之还穿着昨夜身衣裳,那飞鱼服衣领袍角上既沾着汗气也沾着雾气。
人才从外头进来,谢危就看出他昨夜似乎没睡。
不然锦衣卫千户又不必早朝,没必要大早穿成这样。
他只问:“谢某向与锦衣卫无甚交集,周千户天还没亮便来找,不知是有什紧要事情?”
姜雪宁夜好睡,才刚醒不久,睁开眼睛坐起身来便感觉到件外袍从自己身上滑落,这才注意到张遮早已不在房中,自己身上这件分明是他昨日穿外袍。
那衣袍上沾着些许清冽之气。
她怔神片刻,轻轻地抚过衣袍领口袖边细密针脚,只觉颗心怦然地跃动着,又酸又涩。重来世,能见着他好好已很开心,可老天爷待她也太好些,竟还让自己
这琴做不成。
谢危心里忽然冒出这个想法,目光却在那深痕上停得片刻,然后缓缓转过头来,凝视着周寅之,仿佛没听清楚样,轻轻问:“你刚才说谁?”
*
同样是清晨。
破庙里歇息众人也相继醒转。
周寅之也确是头次来拜会谢府。
可昨夜发生事情已经远超出他如今处理能力,眼看着天将明确还找不到姜雪宁下落,他便知道自己必定要知会旁人。可是要先告诉姜伯游吗?周寅之实在不敢。事情旦败露,则是暗中找关系放人进天牢探视勇毅侯府,二则是官家闺秀下落不明,任何个名头落下来他都吃不兜着走,且还未必能解决问题。
坐在那牢房内足有半个时辰,他将心狠,干脆拜上谢府。
无他,只赌把!
谢危乃是姜雪宁在奉宸殿先生,闺中女子年纪不大却知道许多朝堂上事情,上回从天教手中赎信事情他虽没到尾都没明白姜雪宁是怎个用意,可却隐隐感觉出她与太子少师谢危关系匪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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