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月来,京城里发生事情实在不少。
比如萧氏族被抄,上上下下除萧定非这个冒牌货幸免于难之外,所有冠“萧”姓人都倒顿大霉;
比如城外乱葬岗中,竟然发现昔日国师圆机和尚尸体,查来查去也没查到是谁动手,反倒查出这圆机压根儿不是什高僧,手里牵扯不少命案,还曾*人妻女,端是禽兽不如;
比如……
比如紫禁城里皇帝之位,已经足足空缺两个月没人坐上去,简直是历朝历代千百年来闻所未闻稀罕事。
这说话文士不是旁人,正是前两年考取榜眼读书人翁昂,当年还与萧氏闹出过桩仇怨,为人任性洒脱,屠沽市井里走动,半点不拿翰林清贵架子,倒是个异类。
只不过他作此番推测前提,是萧定非说都是真。
事实上朝廷对外说法是:谢危、燕临二人所率忻州军确系勤王之师,路追赶到京城来,与乐阳长公主联手剿灭无道之天教,匡扶江山,所以谢危成太师,燕临封大将军,长公主则暂时临朝摄政。
史书这东西嘛,得胜者高兴怎写就怎写。
寻常百姓埋头过日子,谁去计较这个?
竟是什样,是个人个说法。
有人说皇帝是天教教首杀。
有人说皇帝是谢危亲手杀。
甚至还有人说,是乐阳长公主预谋夺权,给算计死。
但赌坊里这帮人已经听过,最好奇不是这个。
按理说,沈
这帮赌钱不认识几个大字,但对着翁昂这样读书人,却都恨不得舔着。
毕竟人家这才叫高见。
于是有人左右看看,凑过来压低声音问句:“那往后,谁会当皇帝呀?”
翁昂在翰林院里有官职,听见这话,看那人眼,却没回答。
萧定非冷哼声:“朝里成天介儿吵,天知道!”
有人还是想不通:“这姜家二姑娘红颜祸水是没得跑,可吕照隐怎说是‘哄骗小姑娘’呢?”
萧定非心道,老子要知道得那清楚,老子不得当谋士去,还坐这儿跟你赌钱?
他正想找话敷衍。
这时坐边上名书生打扮人笑笑道:“定非世子所言,如若是真,倒也不难推测。谢太师要这天下,直如探囊取物;乐阳长公主彼时手握援兵,也有战之力。姜二姑娘救过长公主,长公主无论如何也不会恩将仇报伤害她,可对谢太师就不定。谢太师若握天下,天下恐不安生;长公主若握天下,谢太师就未必有好下场。所以姜二姑娘不就得选择吗?她若与谢太师成亲,长公主爱屋及乌,就算心里再讨厌、再忌惮谢太师,也该知道姜二姑娘心有所属,绝不会秋后算账。”
萧定非听,还真觉得有点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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