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刚才……
沈芷衣将坤宁宫给姜雪宁、姜雪宁也真有胆子入主这件事,对内阁这些辅臣来说,着实是很难接受。
所以方才吵闹中无意提及,言语间已是有些冒犯。
先前还吵嚷得面对面说话都听不见内阁,突然安静得能听见针掉在地上声音。
众人目光都若有若无落在谢危身上。
姚太傅却还不明白自己究竟哪里开罪谢危。
末还是吏部陈尚书将他言点醒:“太傅着相,您想想当年长公主殿下在奉宸殿进学,谁去当先生,那些个女学生里又都有谁?”
姚太傅听,顿时明白过来。
当年奉宸殿进学,去当先生可不就是谢危?
那会儿他在士林之中声誉正高,甚至被人称为“大儒”。
阵红阵白,因为谢居安这话几乎是在指着他鼻子骂他,说自己读书他不配读!
谢危却不觉得自己说何等过分话,淡淡补道:“人生世间本来样,你乐意跪着没人拦你,可旁人若想站着,你却死活拦着,你又算什东西?”
姚太傅气歪鼻子。
朝臣们更是差点没吓死。
然而谢危已经重新低下头去,将方才放下道经捡起来继续读,只不冷不热地留下句:“近来京中棺价渐贱,姚太傅年事已高,趁这时机不妨早些给自己买副备着。”
谢危却只是看着茶盏中那轻轻晃动茶水,还有沉浮于其中摇曳芽叶,想起前段时间,初雪那个早晨。
姜雪宁抱着他说:喜欢个人,是想要对方高兴,自己也高兴,而不是相互折磨。谢居安,倘或你心里有什不快,都要告诉。笨,你不说不知道。对好,也要叫知道。不然有什事,都个人闷在心里,另个人没心没肺,你呀就越看越
而那些学生当里……
其中位,可不就是姜伯游家二姑娘、那位在太极殿前叫满朝文武瞠目结舌姜雪宁?
他不免阵后怕,庆幸自己没有在谢危面前说出更过分话来。
开女学这件事,更成内阁禁忌。
别看其他朝政上事情,群臣那是撸起袖子来就吵,可这桩却是无例外保持缄默,就这离奇地任由政令昭告天下,待得翻过年便要在京中试行。
这不是明着咒人死吗!
连日来谢危对什都是“随便”二字,天底下事都漠不关心,几乎已经要让朝臣们忘当日太极殿上,这人三言两语间做下过何等血腥可怖事。
此刻听,全想起来。
顿时个个脸色煞白,哪里还有人敢说什“开女学不对”之类话,连先前还与谢危驳斥姚太傅,额头上都渗冷汗,在接下来半日议事中,愣是没敢再说句话。
直到中午,谢危走,众人才如释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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