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动声色地瞧曾子墨眼,没有立即应声,而是颇有些稚子气地望向常太师,副征询表情。
杨晋派心头俱是紧。
若真按照御史大夫这个处置办法,他们党便是元气大伤,绝难安好。这可不同于平日小打小闹,常太师若真允,便是意味着这伪装许多
“几位将军忠心耿耿,为南越立下汗马功劳,还望陛下开恩!”
立下什汗马功劳?让大晋兵临城下打进京城汗马功劳吗?这话说出来那武将自己都心虚。
“陛下!几位将军也愿将功折罪!”
“陛下切莫听信谗言,此事还须从长计议!”
朝堂之上时之间片混乱,如同菜市场。
奏折先送到武官边。
兵部尚书拉开看,面色刹那阴沉,“荒唐!”
折子甩到周朝峰手上,周朝峰也是神色变幻,心想总算是明白刚才兵部尚书为何差点把胡子都揪掉。
不怪别,实在是他们这打脸甩出去巴掌,竟然兜兜转转,落回自己人脸上。
折子是御史大夫递上来,白纸黑字串证据。原来那位辽西太守根本只是个幌子,真正贪大头正是王谦眼皮子底下副将,也就是杨晋小舅子荣庆云。
有人欲要卖苦卖惨,有人欲要胡搅蛮缠,但帮武官大老粗哪儿是牙尖嘴利言官御史们对手,很快便被怼得缴械投降,个字儿也蹦不出来,满脸便秘地憋屈着。
终究理亏是他们。而且自己人吃自己人腰包,还吃出边关数百条人命,大半将领也是难以昧着良心忍下去。
几层台阶之上,方明珏如置身事外般冷眼看着这场闹剧,待得双方分出胜负,才慢悠悠道:“曾爱卿所言甚是。那依曾爱卿之意,该如何处置此事才好?”
御史大夫曾子墨不避不让,直言道:“回陛下,依臣之见,名单上所列之人不论品级官职,俱要定罪,以儆效尤。所有按罪抄家之人,家产捐于军中,以补饷银军资之缺。”
方明珏半开眼微透出丝光来。
荣庆云也不知哪儿想来这个机智主意,不仅能自己占大便宜,还能找个背锅侠。
只可惜这位小舅子实在是太嫩,也太贪,没杨晋遮掩,只三两下便被御史大夫掀个底朝天,连他在哪间青楼哪个时辰招待辽西太守都调查得清二楚。
还有杨晋派其他伸爪子,都给列水名单,选秀似排着,个都没放过。
御史大夫跟个斗胜公鸡似往外戳,扬起下巴道:“陛下,事情始末已然清楚,辽西太守时糊涂,被*人欺瞒利用,但将功折罪,愿供出其余同党,还请陛下从轻发落。”
武将边已经传阅完奏折,各个脸色铁青,尴尬得无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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