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慕怀路跑出来,险而又险躲次羽林卫,便撞进宫外小巷。
他不小心摔跤,趴在地上。向悉心照顾脸上扑满泥水,他抹抹,抬眼凝望着堆放着杂乱旧物,乌七八糟小巷,心里却冷静极。
太突然。
除常太师之外,恐怕所有人都对这场逼宫毫无准备。但徐慕怀很清楚,这并非是心血来潮,而是蓄谋已久。之前常太师节节败退,似乎昭示着他气数已尽,只是个会耍弄点小手段老狐狸。
皇上被麻痹。徐慕怀想。
霖铃披上徐慕怀披风,瘸拐地在狭长宫道里奔跑,在羽林卫冲进来刹那,她终于仓皇地闪进拐角。
“站住!什人?”
“追!”
甲胄刀戟碰撞声如群荒兽过野般擦耳而过。
雨水踩踏声远。
,自然干脆潇洒,只是墙头瓦湿,个打滑,霖铃便不幸栽下去。
动静很大,已经惊动院内羽林卫。
而最惊动,是差点被霖铃砸个正着,前来避难徐慕怀。
“你没事吧?摔伤没有?”徐慕怀愕然瞬,忙上前扶起霖铃,急得眼圈都红。
霖铃对这娇弱贵公子其实并无太多好感,但许是这雨声太过嘈杂,她瞧着徐慕怀雨中淋得细白弱气脸和微红眼眶,竟然心里没有来躁动起来。
尤其是在董姝进宫之后,他们都认定这会是常太师阴诡手段。声东击西,这却只是个幌子。
方明珏纵然多疑谨慎,却仍是在这情势中不由自主地放松戒备出城,然后常太师便再没打算让他回来。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只在顷刻之间。
而这之前得失利弊,究竟在没在算计之中,却令人细思恐极。
常裕禄如此胸有成竹,必然已
徐慕怀又在墙上趴会儿,探头望望,左右无人。
他扒着杂草从墙上滑下来,用袖子抹把脸上雨水,硬生生将朝向拐角脚尖扳过来,跑向冷宫小门。
小门缠着好几把锁。
徐慕怀不知从哪儿摸出把光秃秃没棱钥匙来,抖着手在锁眼里捅捅,没会儿便把几把锁全撬开。这种情形下都有这般手法,显然是已将这门手艺练到炉火纯青。
小门外果然无人看守。
她起身,耳听着羽林卫动静,扯下发带,又从怀里掏出个热乎乎油纸包,股脑塞给徐慕怀,声音极快道:“将东西送出城给娘娘和陛下,引开他们。”
“不行!”徐慕怀气急。
哪有自己跑路,让娘子顶缸道理?
然而徐慕怀反抗无效,谁是娘子谁是相公或许还存在争议。因为他话音还未落,便被霖铃拦腰抱起来,举到面长满半人高荒草矮墙上。
墙后面塌半面,却正好能掩住他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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