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大家休息得差不多了,陆续回到了训练室。
刻舟觉得自己占了上风,摆出教练的架势,当着众人的面说:“本教练今天来,主要有两件事。第一件事,给你们推荐一名替补队员。”
说着他拍拍手,一个圆圆的脑袋从门口探了进来。
刻舟说:“他叫朱墨,之前是我们极昼的训练生,被林辰东挤下去了,没能熬出头,来你们这儿试试。
身后忽然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每次比赛带坐垫,一是因为你个子矮,二是因为你有痔疮呢。”
薄明野讶然回头:“刻舟?你怎么来了?”
秦镜怒而骂道:“偷听别人说话,你有没有点礼貌!”
两人一见面就互掐,薄明野只能劝和拉架。
然而好不容易平息了有关坐垫的斗争,他们又为其他事吵了起来。
没有委屈他们。
秦镜铺好坐垫,坐上去压了压,重新调节了高度。
他说:“我知道,但我习惯坐垫子了,这样玩着舒服。”
薄明野喝了口咖啡,缓解一下启动联觉的晕眩感:“我看你那天没带垫子过来,以为你已经不需要了。当时还想着,哒啦哒啦也太抠门了,竟然不给你们配好点的电竞椅。”
秦镜翻了个白眼:“哒啦哒啦的椅子比你这个还贵呢,也是可以调节的,我还不是照样用垫子。只不过那个垫子太旧了,都做出屁股印子了,海绵的弹性也不行了,我就给收起来了,重买了一个,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么。”
秦镜注意到刻舟的穿着,质疑道:“你凭什么穿我们银帆的衣服!”
刻舟张扬地拎了拎自己的衣领:“哦?秦同学你不知道吗?我可是银帆的特聘教练,穿自己的工作服有什么不对吗?”
秦镜看向薄明野:“他是教练?他怎么能是教练!他是教练我是队员?我真是信了你的邪才来银帆!我也要当特聘教练!”
薄明野:“……”
这就是一笔烂账,当初谁能想到节制患者会加入银帆战队呢?
他说着似乎想起什么,自嘲道,“以前在网咖里打比赛,每次坐的位置都不一样,我懒得调椅子,自己又讲究座位高度,就天天带个垫子去坐着。那会儿老是有人把我当未成年欺负,后来都让我教训得服服帖帖。”
从不知道大名鼎鼎的节制患者还有这样一段过往,薄明野津津有味地听着。
他不敢说,这人现在看着也不太像个成年人。
秦镜又在坐垫上动了动,“啧”了一声:“总觉得有点不得劲,算了,坐坐就习惯了。”他感慨,“那垫子是我妈给我做的,在家里陪了我三年,在网咖陪了我一年,在哒啦哒啦又陪了我三年,够辛苦了,该好好歇歇了。”
薄明野点头,拍拍他的肩:“我明白,坐垫是你的幸运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