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辞树心头震,只觉那肤色叫他倍感熟悉。他正要设法去解救出那被藤蔓紧缚着人,却听到把阴鸷少年音从背后传来:“你怎在这里?”
温辞树猛地回过头去,看见三师弟骆凌云。他还是往常少年模样,只是身上皮肤铜色更深,衬得他那双狼样幽冷眼睛更像是凶猛野兽。
“里面人是谁?”
温辞树没回答骆凌云问题,反而紧盯着骆凌云开口质问。
骆凌云也不回答,同样紧
这样日子仿佛没有尽头。
除非……
大师兄能消失就好。
这样念头像毒蛇样钻入温辞树脑海里。他并不是想大师兄死,他只是想让大师兄从人前消失,只要其他人再也看不到大师兄就好……
他会找个很好地方把大师兄关起来,经常去找大师兄说话和切磋,不会叫大师兄觉得寂寞。他在外面得到所有好东西,都会第时间拿去送给大师兄,绝对不会有半点藏私想法。
样在湍急瀑流下入定。
周围都是喧嚣水流声,即使两人盘坐石座离得不算远也得极其费劲才能辨认出对方在说什,因而两人都默契地没再说话。
温辞树是第次进行这种苦修,初时只觉那瀑流似是无数箭雨般刺入自己身体,逼得他不得不全神贯注地抵抗这种源自于肉体最原始痛楚。
等到他筋骨渐渐扛住这种痛苦,他思绪又转到不远处骆凌云身上。是什支撑着骆凌云日复日地坚持这样苦修、练就他那怪物般刀枪难入体魄?
别说其他人现在不太愿意和骆凌云对打,有时候连温辞树都不太乐意给骆凌云当陪练,因为他干起架来着实有点像个小疯子,往往能用肉身来挨你剑换取反击良机。
大师兄脾气这好,肯定不会生他气……
此时温辞树分明置身于冰冷瀑流之下,身体却控制不住地燥热起来。
温辞树与骆凌云两人并没有注意到,有几条黑蛇似暗影如游丝般游走于他们影子之间,仿佛想将他们影子织成张细细密密网。
入夜,阵秋风吹来,吹得瀑流下寒意更甚。
温辞树坚持大半日,身体已经极其疲惫,不知不觉地竟忽然进入梦乡。他看见前方长着层层藤蔓,试着抬手去拨开,却赫然发现藤蔓间露出片白皙肌肤。
谁家关起门来切磋能打得他这疯?
也就大师兄能压压他脾气……
想到顾然,温辞树竟觉肩背上遭受痛楚都轻几分。
飞瀑带来痛苦,又怎比得过头顶上永远压着座大山窒息感。
他日复日地生活在大师兄阴影下,哪怕大师兄偶尔让他代表师门出去做点什,遇到人也永远只向他询问大师兄近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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