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责骂最是寻常不过,动辄被拳打脚踢次数更是数不胜数,次数多,卫子安也就习惯。
不知道为什会在这时候想起这些,卫子安长长地叹口气
不大山洞里,微弱火光不停地摇曳着。
身形单薄少年躺在地上,双目紧闭,额上布满细密汗珠。他双眉死死地皱着,脸上是病态潮红,仿佛陷入什噩梦中似,口中还不停地说着胡话。
卫子安知道自己在做梦。那些哭喊声与尖叫声,就好像隔层薄膜似,模模糊糊听不分明。灼热火焰翻滚着,将切都卷入其中,那些熟悉面孔变得扭曲狰狞,如恶鬼般浮现在火焰之上。他想尖叫,想逃离,然而双脚却仿佛被死死地黏在地上似,无法挪动分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火舌舔舐上他脚尖,点点地翻卷着向上。
“乖,别怕。”不知从何处传来声音如甘泉般,浇熄那熊熊燃烧烈焰,手被人温柔地握住,另个人体温从相触之处传递过来,莫名让人心安,“相信,你不会有事。”
卫子安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却只是那长着青苔山壁。
愣好会儿,卫子安才回过神来。他扶着山壁缓缓地坐起来,从身上传来疼痛让他忍不住吸口气。盖在身上外衣随着他动作而滑到腰间,露出底下那满是伤痕身体。
最严重两处伤口已经被上药,剩下许多细小伤痕,也被小心地清理过,卫子安愣愣,不知怎,心里突然就安定下来。将那件对于自己来说显得有些大外衣披在身上,卫子安靠在山壁上,开始观察起他所在这处地方来。
这是个不大山洞,仅够三五人容身。洞口被块石头给堵住,只留下条小小缝隙,透着外面光。石头上爬满绿色藤蔓,枝叶繁茂模样,即便有人从边上走过,也定然难以发现这里还有这个隐蔽洞口——这点,卫子安最清楚不过。他曾经无数次躲在这个山洞里,听着外头想要折辱他人,因为遍寻不见他人影,而气急败坏地咒骂声音。
每当卫子安受委屈,又或者挨打之后,他总会躲到这个山洞里,在黑暗中独自舔舐伤口。
卫家是习武世家,虽有嫡支与旁支之分,可说到底,也还是按照天赋与能力来分高下。而卫子安作为当前卫家家主嫡子,十三岁却连最简单心法都没有学会,自然被视为卫家之耻,就连他父亲,也因为此事而被不少人弹劾,虽不至于丢家主位置,可却也给他增添不少麻烦。次数多,原先还对卫子安和颜悦色父亲,也渐渐地不耐起来,于是卫子安在卫家日子,也就更加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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