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楼扶芳模样逗乐卫成泽,只听得他低低地笑声,刚才怒气似乎已经消散,就连语气听起来也轻快不少:“虽说他确实是存着利用心思,可到底帮助走出当时困境,也说不上有多怨他——说不定那时候,心里还是有点感激他。”
“不过,也仅仅只有那个时候罢。”
像是回忆什般,卫成泽神色有些怔怔,好会儿才回过神来,轻轻地叹口气:“不过是个御史大夫位置而已,他想要,还是给得起,只可惜……”
“他最近行事有些古怪,也许是听到什风声,”卫成泽口吻忽地变,仿佛个沉稳中年男子,“留着他始终是个祸患,倒不如——斩草除根。”
楼扶芳起初还未反
在听卫成泽话,似乎事情并非如此?
“这件事可是你最敬爱父亲,亲口告诉呢,”见到楼扶芳惊疑眼神,卫成泽微微笑,不急不缓地扔下颗炸弹,他停顿下,缓慢而又清晰地将剩下半句话说出来,“——在十二岁那年。”
由于先皇膝下子嗣稀少,又总因些不明原因而遭逢意外,以至于当他突然病逝时,宫中男丁竟只有当时仅有十二岁五皇子卫成泽。国不可日无君,别说是个已经识事五皇子,就算是个刚学会走路婴儿,那些大臣也会赶鸭子上架,将人给推到皇位上去。
他们只需要那个位置上有人坐着就行,至于坐着是谁,他们丝毫不关心。
莫名地就被推至高位孩童面对周遭各怀心思目光,满心惶恐,茫然不知所措,如具傀儡般,任由那些外戚大臣摆布。而就在这个时候,那个人来到他身边,牵起他手步步地往前走。
“是你亲生父亲。”他这样对卫成泽说。
“父皇……”卫成泽顿顿,改口道,“先帝身子向来健硕,为何偏偏在那时染风寒,药石无灵,最终与世长辞?”
楼扶芳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他忽然想起,似乎正是卫成泽登基那年,他父亲得到提拔,担任御史大夫职。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就在楼扶芳还沉浸在震惊当中时候,卫成泽却忽地叹口气,盘着腿在楼扶芳面前坐下来。没被衣摆遮住只足露出来,那瓷白色肌肤,仿佛比这用玉石铺就而成地板还要细腻上几分。圆润脚趾微微蜷起,因为地面寒气而颤颤,又往衣摆底下缩缩,可最终还是露大半在外面。那模样,不知怎,竟显露出几分无端可爱来。
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楼扶芳仿佛被烫到般地移开视线,浑身僵硬得仿佛石头般,他甚至都不敢往卫成泽身上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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