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声音,没有人影,没有任何能够感知到东西。无尽黑暗当中,只有他个人。
只剩他个人。
胸口仿佛被掏空似,只留下个巨大空洞,就连疼痛,都已经感觉不到,只留下仿佛能够将人冻僵冷,从子州黑暗中涌来,点点地沁入骨髓之中。
卫决明睁开眼睛,看着那被风扬起窗帘,愣好会儿才回过神来。
他伸手摸摸眼角,那干涸触感让他忍不住自嘲地扯扯嘴角。
“求求你,不要死……”那样悲伤语气,光是听着,就让卫决明心脏忍不住开始疼痛起来。
“……对不起……”像是有什东西死去般,那个人眼中光芒点点地消失,最后变成片灰色荒芜,死寂得令人心惊。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卫决明番外(下)
卫决明知道自己在做梦,那个人脸上带着早已不会出现温和笑容,牵着他手,对他说:“最喜欢哥哥。”
心口好像被什东西给填满,满胀感觉让他鼻子都不由自主地有点发酸。
然而还不等他做出点反应,对面人却忽然露出悲伤而绝望表情。
晶莹泪珠从眼角滑下,顺着下巴滴落下来,刺疼他掌心。
他又怎可能,在梦里哭出来呢?明明他连哭泣资格都没有。
缓缓地闭上眼睛,卫决明眼前再次浮现出上辈子,那印在他脑海中最后幕。
身体因为疼痛以及失血而无法动弹,眼前
他遍遍地重复着这三个字,那空洞而绝望声音,仿若把刀,在卫决明心脏上凌迟着。
——不要道歉。
——不该是你来道歉。
——做错,明明并不是你。
卫决明下意识地往前迈步,张开嘴想要说点什,可眼前画面却忽然消失,周围陷入片黑暗。
那个人哭着对他说:“哥,不要喜欢,好不好?”
心脏猛地疼起来,让他控制不住地弯下腰,艰难地喘息着,如同条搁浅鱼,就连空气,都能灼伤他身体。
“哥,哥!”带着哭腔声音让卫决明回过神来,他有些恍惚地抬起头,却发现对方目光,并没有落在自己身上。
有点愣怔地顺着对方视线看过去,他看到那个腹部被血液浸透,无力地躺在地上——和他长得模样人。而他最在乎那个人,正跌坐在对方身边,眼中满是仓皇与无助。
“哥,你别死,你不要死,你不会死——对不对?”那个人双手无措地举着,眼泪不停地从眼中涌出,但即便如此,他却连触碰下面前人,都做不到,就好像只要他这做,眼前人就会彻底消失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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