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擦擦汗:“在下刚刚回来,时忙忘,还望公主殿下恕罪。”
漫陶哼声:“知你与皇兄还有事情要说,就不打扰你们
少微细说这趟出巡往来种种,最后道:“他是华苍,也是淳于昭肃。身世不是他能选择,儿臣只看到,在他是华苍时,他曾经为长丰鞠躬尽瘁,如今他是淳于昭肃,便能做两国之间桥梁,咱们平心待他,有何不可呢?”
“他只是华苍时,朕不疑虑他会叛你,他以淳于昭肃身份为质,你又说他确与渠梁王室相关,你怎知他这三年经历什?你怎知他还同从前样心无旁骛?”皇帝睁开眼,那双目中透着精光,端是君王威仪。
“父皇,信他……”
皇帝打断他话:“渠凉王就是想利用他原先身份让们放下戒心,他料定们不会为难华家后人。咳咳,让他留下不是不可,但你绝不能再轻信于他。”
少微还想为昭肃辩驳几句,但皇帝又开始气喘咳嗽,显然十分疲累不适,他只得作罢:“儿臣知道,父皇不要烦忧,好好歇息吧。”
吧。”
这便是认可他身份。
昭肃颔首,无视周围那些猜度揣测视线,行礼退下。殿外有小太监领路,他跟在后头,带上几名渠凉仆从寻住处去。
下朝后,少微应召来到长庆殿,恰好是皇帝服药时辰,少微顺手接下侍婢端来药碗,亲自来喂。
皇帝笑看他:“从前你这般殷勤,定是有事要求朕。”
皇帝让侍婢扶着躺下。
少微退出殿外:“儿臣告退。”
此时东褀宫中,漫陶拦下沈初,叉腰伸手:“东西呢?”
沈初神情肃穆,从身后仆那里接过来个盒子:“四层胭脂环扣盒。”又接过来个盒子,“摩罗女相同款香粉。”又接过个盒子,“今夏最风靡指甲花油。”又接过个盒子,“粉丁香色唇纸。”最后个盒子,“在下亲手给公主殿下描花钿纹样。”
漫陶这才满意,让婢女把东西都拿好:“皇兄都已经把礼物都送那儿去,你这手脚可真是慢。”
少微勺勺地喂着,语气轻松:“可不是又有事求父皇?”
皇帝艰难咽下苦涩药汁,手指点点他,没说出话来。恁是九五之尊,这缠身病、良药苦也是避不开。
喂完药,少微拈块蜜饯给他父皇,不料皇帝刚含进口中就开始剧烈咳嗽,那下下像是要把心肺咳出来。少微连忙上前拍抚,半晌才令他清痰顺气。只是那落地蜜饯上带着血丝,少微看得分明,想来太医没有危言耸听,父皇是真已经病入膏肓。
少微使个眼色,侍婢立刻把地面收拾干净。
皇帝半闭着眼靠坐在榻上,道:“说吧,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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