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梓拗不过他,只得急急忙忙让尚礼司安排。
于是三天后,少微携赵梓微服出现在阳县沈家老宅。
沈初还戴着孝,领着全家老小过来拜见少微。少微见,给安抚赏赐,便让他们自去做事,不需顾及他。得此殊荣,沈家人颇为感怀,只想着要如何报答皇恩,长辈们揪着沈初好顿说教,叫他务必忠心侍奉陛下,要像他父亲般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沈初跪在祠堂前受
而此时朝中也发生几件大事。
上月左相沈殷过世,沈初告假,扶着他父亲灵位回老家治丧。刚过个月,右相叶文和便也告老还乡。
这两位老臣明里暗里斗辈子,互相掣肘,竟是在这件事情上也不肯相让,几乎前后脚离开朝堂。叶相卸下身重担,朝少微行过大礼,缓缓走出长庆殿,卷耳听见他轻嗤声:“打不过就跑,老家伙真是不中用。”
“谁说失去对手不是件令人难过事呢。”少微在折子上写着朱批,对赵梓道,“沈初走这些天,你是不是也觉得无聊紧?”
赵梓仔细整理着各类文书,不动声色地说:“还好。”
”醒醒神。
不过,书扉页上留四个正楷小字,他却是看懂。
——思之如狂。
并非华苍笔迹,似乎也是之前那位仁兄解不出题自嘲。
只是到少微手上,却太过刻意。
少微停笔:“当真?”
赵梓抬眼:“陛下有所不知,他回去服丧也没闲着,三天封信地来烦,臣……臣事务繁多,还要应付着,哪里会觉得无聊。”
少微听大笑:“那应当是他觉得无聊,说来也是,就他那个性子,要他安安分分待着比要他命还难受。要不这样吧,孤去阳县看望看望他们沈家,你跟着块儿去,就当散心。哼,三天封信,哪来那多话要说,让沈初也说给孤听听。”
“陛下,眼下两位丞相退出朝堂,人心浮动,边境又战乱未歇,恐有不妥。”
“没什不妥。”少微推开所有奏本,“这朝堂要真因为少两个老臣就乱,那孤这个皇帝还做着有什用?至于边境,边境有华苍在,又有何惧?走吧走吧,阳县距离秣京不远,来回不过几天,出不什事。”
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何日见许兮,慰彷徨。
“有些人呐,喉咙好也不肯好好说话。”少微站起身来,瞧着小沙弥脸茫然,十分惋惜地说,“你个小和尚,自然是看不明白。”
振振衣袖,少微步出佛塔,回宫路都在思索,该送什回礼好。
近日关外捷报频传,华苍连连取胜,不仅帮渠凉扳回三城,更识破呼维斜围魏救赵之计,将两股趁乱潜入长丰境内革朗军清洗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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