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话被声叹息压回去。
少微感觉到有个吻落到自己眼睛上,虽然隔着厚厚药布,可他还是很清晰地感觉到,极尽温柔,小心翼翼。
“别担心,没有失明。”少
他偏偏头,侧耳细听,又听见那人呼吸声,听见他铁质护腕敲击在马鞍上声音,听见他从胸腔里溢出轻笑,听见他半责备半安抚话:“玩够?回去?”
少微把手中两个药包拍在起,如同敲锣般啪啪、啪啪、啪啪拍几下,笑道:“欢迎华将军,恭喜华将军!”
刚说完,他就被只有力臂膀抱上马,绝尘而去。
沈初副气血两亏模样走出来,问老板:“家公子呢?”
老板边忙边说:“被华将军抢走啦。”
卖药郎。
他眼睛上缠着药布,遮住大半张脸,但拿药取药很是理所,大夫念给他,他便能根据草药形状和味道取药配药,很少出错。
常有人问他眼睛怎,他总会凄凉笑,娓娓道来:“与发妻失散,遍寻不得,日日思念哭泣,这就哭瞎眼。”其间如何失散、如何遍寻、如何思念、如何哭瞎,都被他编出许许多多感人至深故事,东街有关“卖药郎苦寻结发妻”话本都出好几册。
华苍就是听东街说书讲故事,这才寻来。
他花费数日清查刺客余孽,如今送走安然无恙渠凉王和摩罗王,便把精力都用在寻找长丰帝上。
沈初:“……”就这样被忘记吗?
次日,卖药郎话本与华将军话本并线,又出新章节,名为《三国盟刺客血溅雾隐宫,华将军当街强抢卖药郎》。
昕州府中,少微地对华苍说:“你知道吗?给你封官加爵,还给你执掌护国军,可惜那天你不在,封赏都没当着所有人面给你,要不然肯定特别威风。”
华苍没有应声。
“华苍?”少微看不见他,有点紧张,“你生气吗?是太大意,低估那群亡命之徒,想不到他们……”
他仔细验过那十七具尸体,没有具是少微,也没有具是沈初,但两人依旧下落不明是真。谣言说得那般笃定,而且流传得飞快,显然背后有人操控,他现下只想快些找到人,免得节外生枝,其他事情都暂不理会。
于是在庆功宴后第五天,华苍找到这个卖药郎。
他身戎装策马而来,停在药铺斜对面,望着那蒙眼卖药郎忙得不亦乐乎,也不去打扰。只是周围人被这尊煞神盯着,不由自主地安静下来——他们都认得,这是荡平革朗,清剿刺客华将军。
少微逐渐察觉不对劲,茫然问道:“怎?”
无人回答,他只听见哒哒马蹄声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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