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对言语表达还很不习惯,目前没法像黎之清这样思路清晰地连续开口,嘴角动动,硬是没跟上对方说话速度,只能认认真真地专心听着,等黎之清尾音落下,他消化完话里信息,皱着眉毛摇摇头,隔几秒才出声道:“有必要。”
黎之清嘴里有点发干,他说
“对不起。”男人以为他没听清,又重复遍。
黎之清头雾水,伸手指指自己,顺带疑惑地略歪头,这话是对着他说?
男人点头。
“是你帮,”眼见着他又要张嘴再来遍,黎之清连忙抢先道,“怎还跟道起歉?”
男人低下头沉默片刻,回答时没敢看他:“跟你出来。”
黎之清跟男人对视半晌,慢慢缓过神来,第反应是两人现在坐跪动作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儿,眨个眼再琢磨下,他被对方半跪着捧脸就更不对劲儿。
男人长相冷峻,视线灼热,黎之清他被盯得渐渐发臊,忙扬起下巴往后仰头,同时抬手把男人双手挡开,撇开眼清清嗓子:“……谢谢。”
对方刚刚帮他是真,他谢得也很有诚意。
男人顺着黎之清力气把手放下,目光在他脸上逡巡圈,看出他脸色不好,眉毛皱起来:“你不舒服。”说着又伸出两根手指,对准黎之清额头作势点来。
黎之清脸上还残留着男人手上微凉体温,尽管心里没什旖旎想法,可被对方那亲昵地碰触过后还是觉着不好意思,男人再动作,他下意识地偏头避开,脱口而出:“没事!”
黎之清又愣:“你直跟在后面?”
“没有,”男人抬起眼睛,像是辩解,“你这里出事,才过来。”
明明对方脸上毫无表情,可黎之清隐约看出几丝急切来,他总觉得自己这时候或许应该拍拍他头安抚他,指尖蜷又蜷才忍着没把手真抬起来:“嗯,谢谢你过来。”
他想想,还是没搞懂这和道歉有什关系,以为是男人不解人类在这种情况正常交际对话,向他解释:“刚刚向你道歉,是因为对你有些失礼。你帮,完全没有说对不起必要。”
他看男人小学生样直勾勾地看他,接着又多给他说明几句。
男人应声顿住指尖,神情不改地缓缓收手,眼睛瞬不瞬地看着他,模样安安静静。
“对不起。”黎之清说完也觉得自己反应大,垂下睫毛对他道歉,“受点惊吓,还没缓过来,不是针对你。”
男人抿抿嘴角,眼底漾出很不明显笑意:“嗯。”
他“嗯”完突然想到什,笑意收敛,低声开口说:“对不起。”
这句“对不起”来得出乎意料还莫名其妙,黎之清下怔住,没来由地为什要突然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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