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走进来。
“师尊。”
来人眉目英俊,眼眸黑中泛紫,虽然是已经是青年模样,卷起嘴角时候却显得有些稚气。
“墨燃?”
楚晚宁站起来,刚想走过去,却发现自己足腕处扣四道流淌着灵力铁链,束缚着自己,无法动弹。
薛正雍不出声地嘀咕句,看嘴形很像是“你有数个屁”。好在楚晚宁专心看书,并没有瞧见他小动作。
又唠会儿,薛正雍见时辰已晚,拍拍屁股站起来,准备回去陪老婆,临走前还不忘叮嘱楚晚宁:“玉衡,你早些休息。你这样子要是让蒙儿知道,他非内疚死不可。”
楚晚宁压根儿不理睬他。
薛正雍碰冷钉子,有些尴尬,挠挠头,走。
楚晚宁喝药之后又回到案前继续查阅宗卷,看到后面隐隐有些头晕,他支着额角,轻微感到恶心。
器匹敌?
除此之外,那个假勾陈,究竟是谁,他本尊如今又在何处?假勾陈“白子”自爆之前,所说最后句话,又有什深意?
所需烦忧事情太多,红莲水榭藏书阁烛火昼夜照彻,铜壶滴漏,繁冗竹简摊地,案卷深处,是楚晚宁略显疲惫面容。
“玉衡,你肩上伤成这个样子,可别心怀侥幸。”薛正雍捧着杯热茶,坐在他旁边叨叨,“贪狼长老擅长医术,你得空,找他去给你瞧瞧。”
“无妨,都已开始愈合。”
震惊之后怒火滔天,楚晚宁难以置信地瞪着脚踝上锁链须臾,气面目扭曲,噎得说不出话,半天才抬头厉声道:“墨微雨,你造反吗?给解开!”
来人却像没有听到他怒喝,脸上带着懒洋洋笑意,酒窝深深,走过来,捏住
不过,这种恶心转瞬即逝,楚晚宁只当自己是累到,因此并不在意。
夜深,他终于倍感昏沉,蹙着剑眉睡过去。袭宽袖枕在堆积成山案卷之侧,膝头还隔着卷没有看完简牍,袍缘萎地,犹如水浪。
这天晚上,他做梦。
和普通梦境不样,这个梦画面鲜明而真实。
他站在死生之巅丹心殿内,但这个丹心殿和他所知有所相差,诸多陈设细节都有改变,他还没来得及细看,大殿门就忽然开,深红色幔帐飘拂。
薛正雍啧声:“不行不行,你看看你,从回来之后脸色就直不好看。十个人见你,九个都说你瞧上去像是随时要昏过去。看那伤口邪门,没准有个毒啊什,你还是长点儿心吧。”
楚晚宁掀起眼皮:“像是要昏过去?”他顿顿,冷笑道,“谁说?”
薛正雍:“……”
“哎呀玉衡,你别总把自己当铁打,把别人当纸糊嘛。”
楚晚宁道:“自己心里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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