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声音里在意努力降到最低,小心翼翼,甚至是有些卑微地问:
“师昧,你觉得怎样?”
师昧却忽然不说话。
和天问样,见鬼显然也有逼问真言能力,师昧抗拒回答,见鬼因此而红光愈甚,紧紧锁扣住师昧指尖。
师昧蹙眉道:“疼……”
墨燃闷着头,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过良久,才勉强笑道:“哎呀,不是问你问题?不小心居然被你绕进去。哪有这样?”
见他避而不谈,师昧玲珑心思,也不强求,只笑道:“就随口问,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嗯。”墨燃拾掇心情,而后抬眼,透过浓深睫毛帘子,望着师昧姣如明月面容。
原本,他第三个问题,是打算问师昧究竟喜不喜欢自己。可是这番对话之后,心情陡然沉重,抿着嘴唇沉默些许,墨燃忽然道:“他是师尊,也只是师尊而已,谈不上喜欢不喜欢。”
闻他此言,立在暗处楚晚宁睫毛微动,像是蝴蝶受伤时簌簌羽翼。
。”墨燃忽然道,“你心太善,你再说下去,会觉得你很可怜。”
师昧温声道:“阿燃,你不觉得师尊才可怜吗?他只有那小把伞,因为他直都是个人走,没人愿意陪着他。所以啊,有时候师尊对严厉些,或是训斥得多些,都不在意。因为记得他湿透肩膀。”
墨燃不说话,只是鼻尖微红,心头忽悠悠地飘起丝酸楚。
那酸楚感觉有些模糊,忽然并不知道这种感觉,究竟是为谁而生。
“阿燃,问你个问题。”
“只求你说句话。”墨燃心中不忍,但这个疑问深埋心中,前世今生,几乎已成他心魔,所以仍执意问道,“你怎看?”
师昧摇摇头,闭上眼睛,似乎是疼厉害,纤长睫毛不住颤抖,额头也逐渐渗出细汗。
“…
有事情虽然心中已如明镜,但真确认时,却还是觉得身如漂絮,心沉大海。或许是秋意泛得早些,楚晚宁忽然感到丝丝冰凉。
远处墨燃和师昧在说话,他闭闭眼睛,最近时而涌现轻微恶心又漫上脑颅。
他忽然觉得疲惫极,转身欲走。
然而走没几步,墨燃声音又被秋风托着,若有若无地递到他耳中。让他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
墨燃在问师昧第三个问题:“好啦,你说薛蒙,也说过师尊,那来说说吧。”
“嗯,你说。”
“你是不是特别讨厌师尊?”
墨燃愣:“……”
“或者说,你不喜欢他吧?”
师昧问这句话时候,素来平静柔和目光,不知为何显得有些锋利。墨燃于他毫无防备,在这样锐利注视下,忽然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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