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姑娘不是杀。你们听解释。”
人群中那张张脸都是如此模糊,和前世某个他不忍回忆时候重叠在起。他勉强在那些人影中看到薛蒙,薛蒙脸难以置信,然后他看到师昧,师昧睁大眼睛,脸色白可怕,正不住摇着头。
墨燃闭上眼睛,沉声道:“人不是杀,但没打算逃。你们在抓之前,总该听次申辩吧?”
然而,即使墨燃这说,也并没有人会听他。不安和愤怒弥漫在人群之中,有女冠尖声道:“你、你杀人被抓个现行,还有什可辩!”
临安城两百年前血,仿佛还在流淌着。
“不是……”他喉咙发干,往后退步,“不是……”
脚步顿,有人拉住他衣摆。
墨燃混乱间低下头,看到楚晚宁双清冽眼眸。
他无意识地喃喃着:“不是……”
墨燃脸色苍白,难以置信地召唤出刚刚才收拢武器,看着簇火光在自己掌心亮起,见鬼应召而出,躺在他手心。
两相比对,杀死十八那个武器,除没有握柄,简直和见鬼模样,就像从见鬼上绞下段——难道这世上,还有第二把见鬼?!
不及深思,忽有脚步声自远而近,以极快速度飞掠而来。楚晚宁比墨燃沉静些,略微沉吟,目光陡然凛:“墨燃,先把见鬼收起来!”
“什——?”
来不及。
楚晚宁点点头,欲将他护在身后。可是他此刻那小小个孩子,又能做什?
正焦灼着,忽然感到墨燃又往前走步。
喊叫人越来越多:“把他抓起来!还有那个小孩!抓起来!凶手!”
“不能让他们逃,太危险!快抓起来!”
墨燃反手拉住楚晚宁,将他带到自己后面,挡住他,而后低着头缓会儿,逐渐平复下来。
群人已经掠至试炼之窟门口,有羽民,有各个门派在桃花源修炼修士,人群中甚至还有薛蒙、叶惜君、师昧身影……似乎是有人觉察试炼之窟这边异样,召集几乎所有人,赶来此处。
于是当众人陆续到达时,看到是惨死洞外十八,脖子上勒着柳藤,挤到血肉里。而墨燃与个半大孩童狼狈不堪,显然经历过番恶斗,墨燃浑身是血,手中拿着,正是跃淌着危险火光见鬼……
鸦雀无声。
不知是谁忽然喊句:“凶、凶手!”
人群中慢慢喧闹起来,惊慌,愤怒,窃窃私语汇聚成流,嗡嗡地震颤着骨膜。“杀人”“凶手”“是何居心”“丧心病狂”“疯子”破碎字句不断地重复着,攒动人潮就像方才幻境里尸流,这给墨燃种错觉,就仿佛幻境还没有结束,噩梦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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