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燃低下头来,跪在楚晚宁跟前。
“如果师尊真不想……再要……”
他不想让楚晚宁瞧见他哭,可是肩膀却忍不住颤抖,眼泪落下来,滴在地面,无声地洇染。
“以后,就……离开死生之巅……再也……
墨燃心都揪紧,不顾他恼恨,抓住他宽袖之下手腕,摇摇头,眼眸湿红:“师尊,你别生气,发生什你跟说,好不好?要是哪里又错,改,好吗?你不要赶走……”
改……当时墨燃就说要改,改吗?如果不是遇到容九,自己能知道这些个破事吗?!
都说关心则乱,楚晚宁原是最冷静不过人,但他性子烈,于感情上更是意气用事,加上容九和墨燃先前关系确是不堪,容九演得又像,因此竟硬生生把楚晚宁骗进去。
楚晚宁被墨燃拽着不能脱身,盛怒之下,抬手欲召天问,可是哪里又能召来呢?
他气摇摇欲坠,若是活人,都该吐出血来。
知道什?
他有太多污脏不堪往事,不能拿出台面,因此见楚晚宁如此可怖眼神,墨燃竟时也没有想到是容九捣鬼。楚晚宁步步紧逼,墨微雨步步后退,直到退无可退,背脊贴上墙。
楚晚宁停下脚步,他望着墨燃脸,几许死寂,墨燃听到自己师尊声音竟有些哽咽。
“你要回去做什?继续被你骗,被你气,被你蒙在鼓里耍团团转?……以为你从善墨燃——以为孺子可教以为你变好!以为可以教好你……”
他缓缓闭上眼睛,半晌,轻声道。
忽然亮起从耀眼璀璨红光,墨燃唤来见鬼,把见鬼递到楚晚宁手里,自己在师尊面前跪下,只是另只手仍然紧紧攥着楚晚宁手腕,生怕他会随时离去。墨燃道:“师尊,知道自己……做很多惹你生气,让你难过事情……但是来鬼界之后,对你说话,都是真。”
他抬起头来,忍着泪,望着他:“都是真心,没有骗你……”
楚晚宁攥着见鬼,心中怒焰灼烧,却也觉得难受极,墨燃握着自己力道是那大,不住地颤抖,近乎是绝望,却又死死不肯松开。他痛楚似乎就要这样扎到自己魂魄深处,又怎可能感受不出来?
墨燃道:“师尊要是不开心,要是不愿意原谅,那就打,骂,都可以。如果真不想再见……觉得……觉得……品性劣,质难琢……”
他说到这里,蓦地哽咽。
“朽木不可雕。”
“师尊——”
“滚。”
“……”
“你听不懂滚吗?!”楚晚宁蓦地睁眸,里头尽是寒凉,“墨微雨,你太让失望。你让如何装作什都不知道,再与你同返回阳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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