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含雪抬起脸来,他生肤白鼻高,眉骨分明,眸子深邃,有种明显区别于众人英挺俊美。而且此人皮肤极好,纵使屋内昏暗,依旧散发着淡淡华光,或许是因为自幼在冰冷极寒昆仑雪地长大,他眉眼之间浸满霜雪气息,显得既剔透,又孤高。
总而言之,光看他气质,没人相信他就是那个花名满天下风流种子梅含雪。
“宫中有事,在下今日才来临沂,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上薛伯父。”梅含雪长得太冷,虽然他客气地笑笑,眼神却清淡淡,恭谦里带着凉气,“小侄便来向伯父伯母问安。”
“好得很,好得很,哎呀,要是蒙儿有你这礼貌就好。”
岂料薛蒙听这句话,却不高兴,他在后头不停地拿眼神向梅含雪发射小毒箭,根比根戳地更恶狠狠。
“对啊,玉衡你喝热茶,冷不好,真伤人。”
楚晚宁没办法,只能接过那杯热乎乎茶水,吹吹,却没有喝,搁在手边。
他心已经很烫。
再热下去,他怕眼里最后那层薄冰也化掉,到时候无边春水溢出来,抬眼凝视间,再也藏不住那些羞于启齿心思。
那他北斗仙尊脸还能往哪里搁?
把挂坠塞到衣襟里,他都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昨夜栋三指宽木头板墙,让踏仙君错过太多精彩,他错过春光和青涩,还错过个有血有肉,堕入情/欲泥潭楚晚宁。他对于墙之隔床上发生事情,竟是无所知,所以他当然也不会明白,此刻楚晚宁仍裹足于昨日泥淖中,为爱欲而悸动,为爱欲而羞耻,因爱欲而敏感。
因着那场梦,因着梦里湿热床笫之言,因着那点不希望被人发现心思,他才会反常态,把这简简单单句话想歪。
楚晚宁抬头看他眼,觉得心底有点热,昨天邪火仍未全然消退,他伸出手——
茶壶提梁却被墨燃握住。
他心想,
行人用过早,准备离店时候,外头进来群人。
为首那个披着淡蓝色卷草纹厚斗篷,遮着张脸,显得很低调,在人群中并不会被注意到,但他进客栈,瞧见薛正雍,却主动走过来,规规矩矩行礼。
“薛伯父好。”
“你是……”
那人便除斗篷帽子,薛蒙见,“啊”声,往后大退步,薛正雍却笑:“哎呀,这不是含雪吗?”
“少喝点,这茶凉,伤胃。”
“……”楚晚宁默不作声,望着他,手仍然伸着,表明自己就是想喝凉茶。
“去给你倒杯热。”
“不用……”
但墨燃已经去找掌柜,过会儿,拎壶新煮好滚烫茶,倒杯给楚晚宁:“师尊喝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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