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颠沛流离几十年人,忽然让他坐下来,给他壶热茶,捧篝火,他怎舍得再起身离开,怎舍得亲手打碎这场好梦。
所以他只能说,不知道。
但心里却躁动不安,他几乎可以肯定那只手主人,不会那简单。否则前世徐霜林为什没有这快做出搜集五大灵体,肆意屠戮事情来?如果不是有重生回来人授意他,蛊惑他,按正常事情发展,徐霜林在这个时候应当还没有想好究竟要怎复
墨燃却摇头道:“他忍不住十年八年,精力恢复后,应当就会有所动静。”
“怎说?”
墨燃就把自己猜测跟楚晚宁讲遍,又说:“罗枫华尸身,不是真正肉身,是在无间炼狱里重修‘义肢’,离开鬼界,缺阴气供养,很快就会溃烂腐朽。所以猜最多年,就算他准备不齐全,也会有新动静。”
楚晚宁没有作声。
他做事或是思考,素来慎之又慎。对于这种说不准事情,他不会像墨燃这样大胆假设。但是听听墨燃假设,却也是无妨。
“哗——”
他动动修匀脚趾,觉得有些冷,反身想要走回沙滩上穿鞋,回头,却瞧见楚晚宁从漫天红霞中向他走来,神情淡淡,单手拎着被他随意扔在沙地里鞋袜,递给他。
“怎光着脚,这冷天。”
墨燃随他走到沙坡高处,在巨石嶙峋片石滩岸边坐下,抖干净脚上沾着泥沙,重新穿上鞋。他忽然觉得有些宽慰,虽然他这辈子在楚晚宁身上,注定得不到那种想要爱意,但是楚晚宁依旧是世上最好师尊,会关心他,照料他。
看到他赤着脚走来走去,会忧心他着凉。
“那只手呢?”楚晚宁问,“最后接南宫絮走那只手,你有什猜想?”
“……”墨燃摇摇头,“第禁术,知道太少,不好说,不知道。”
这句话却不是真,虽然墨燃不想再对楚晚宁说谎,但有些事情,他实在无法和楚晚宁明言。
他不敢说。
真,他从记事起,有过安稳日子就少可怜,两辈子加在起,恐怕都不会超过年。
“儒风门事情你怎看?”
“没那简单。”
“想也是。”楚晚宁眉头自昨晚开始就几乎没有舒展过,纵使此刻有着短暂平和与安宁,他眉宇之间依然洇染着悒郁,他看着墨燃穿上鞋袜,复又将视线投向那茫茫大海。
海平面冉冉升起旭阳烧出片绚烂金红,和极远处,临沂未熄大火交织在起,竟是难分彼此。
“徐霜林被空间裂缝拉去哪里,实在难查。”楚晚宁道,“若是他存心不想让人发觉,销声匿迹,恐怕十年八年都没有人能捉得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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