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燃伸出手,指腹将要触上楚晚宁脸庞瞬间,却停住。
他收回来,在自己嘴角点点,笑道:“你这里,有粒米。”
“…………”
楚晚宁在原处僵会儿,而后放下托盘,仿佛十分镇定地用手帕把米粒擦,而后抿抿唇,低声道:“还有吗?”
墨燃笑着说:“没,很干净。”
“……没什。”应当是自己多虑吧,墨燃如今好歹也是宗师,对禁术有所解,也不算奇怪。
他岔开话题,说道:“去哪里吃?不想到外面。”
“也没有想去外面吃啊。”墨燃揉揉鼻子,低笑道,声音温雅,“只是想和你起,去吃哪里都可以。”
楚晚宁是不会承认自己有些心动,但他却不由地对着那双漆黑温润眼睛多看须臾。
那双眼睛赤忱,明亮,映着霞光,还有自己倒影。
蒙送吃,在楚晚宁记忆里,这两个人素来不睦,虽然是堂兄弟,但凑起没炷香功夫就能斗得你死活。
也不知道是什时候起,也许是五年沉睡错过太多,又或许是墨燃和薛蒙年岁都已渐长,总而言之,在当师父没有发觉时候,这两人关系早已冰泉始解,渐趋缓和。
如今虽离兄友弟恭相去甚远,但至少薛蒙捏泥人,也会记得捏只丑巴巴墨燃,而墨燃也会在薛蒙病时候,亲手煮碗挂面,送到他榻边。
楚晚宁叹口气:“他怎样?之前去瞧他时候,他还在睡。”
“这会儿已经醒,吃面,又想出来走走,好不容易才被劝回去躺着。”墨燃道,“珍珑棋局不比其他,中黑子人,哪怕所控不深,也当好好休息段时日。”
楚晚宁这才重新端起盘子走开。他心中又是羞恼又是尴尬,却也隐约有着种自己不那愿意承认失落感——
墨燃以前都是直接抬手,这个
很简单也很干净。
他想不出任何理由拒绝这样双眼,于是最终与墨燃起,来到热热闹闹饭堂。
或许是那层薄薄窗户纸终于捅破,以前墨燃还会无所顾忌地给他夹菜,甚至会在看到楚晚宁嘴角有些汤渍时,抬手笑着替他擦掉。但现在两个人却都变得郑重其事起来,众目睽睽之下,连目光勾缠到都是羞赧。
顿饭客客气气吃到尾声,楚晚宁起身欲将托盘收走,墨燃却唤住他:“师尊,等下。”
“怎?”
“嗯。”
楚晚宁虽应着,心里却有些疑虑。
……这轻描淡写句话,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他忽然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太舒服,好像墨燃对于珍珑棋子损耗利弊,有些过于清楚,过于淡然。
“师尊?”
楚晚宁回过神来,墨燃笑着问:“在想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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