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又梦到熊熊火舌犹如吊死厉鬼在楼宇上徘徊扭曲,森然起舞。
到处都是哭喊,燃烧梁柱
大约是因为半地魂在墨燃身体里待久,和墨燃灵魂终日纠缠厮磨,地魂回归时候,竟也给他带些墨燃灵魂深处记忆。
——此时此刻,这些记忆成最后涌入他脑颅画面。他在做梦,梦到尽是些破碎不堪往事。
他先是梦到乱葬岗上,蓬头垢面孩子伏在个腐烂女尸身上哀哭,涕泗纵横,泪眼模糊。
“娘……阿娘……有人吗?有人吗……把也埋吧,把和阿娘起埋吧……”
然后梦到湘潭醉玉楼,墨燃浑身被打得青紫,蜷缩在个狗笼里,暖阁内瑞脑金兽,香雾迷蒙,那个孩子被关在笼中,没有得吃,也没有得喝,他甚至无法转身。
“……”
无视踏仙君脸上阴郁不悦,师昧起身,在密室内设下蛊阵迷香,以确保楚晚宁不会忽然醒来,坏他谋划。最后又在出门时,于门上落个高级禁咒。
踏仙君蹙眉:“落这个咒做什?这座山也没有别人,南宫柳也就是毛头小鬼心智,没谁能进去救他。”
师昧面色不变,淡淡道:“家贼难防。”
“谁?”
三日期限转瞬即逝,第三天黎明破晓时,师昧来到密室前。
踏仙君已经穿戴毕,依旧是身黑衣战甲,腰肢劲瘦系着银光熠熠暗器盒,腿修长,肩宽匀,双手戴着龙鳞皮套,腕上绑着千机匣。
他抬起眼,目光很冷:“你来。”
“准备下,们去天音阁。”
“不用准备,走。”
有个与他年岁相仿孩童咧着嘴在嘲笑他:“也不看看自己什模样,还想当个英雄?看你就是个笑话!呸!你这辈子都是个笑话!”
唾沫吐过来。
小墨燃闭上眼睛。
楚晚宁睫毛也在颤抖。
墨燃……
“你不认识。”师昧叹口气,“是个最亲近人。不说,走吧。”
两人离开。
清冷冷石室内,就只剩楚晚宁自己。他仍在昏迷,两世记忆在盘绕恢复。
但是不止,就连师昧都没有觉察到,楚晚宁之所以缠绵反复那久,神识和回忆都还没有完全复原,并不只是因为他身体状况不好,还有个很重要原因——
他要想起,竟不仅仅是属于自己回忆!
师昧打量他番:“那楚晚宁呢?”
“喂他吃药,睡。”
师昧点点头,但为防万,他还是与踏仙君再重新进密室次。诊脉之后,师昧道:“他精力差不多也就在这几天会完全恢复,得小心些。”
踏仙君对楚晚宁战斗力倒是不怕,反而问:“记忆呢?”
师昧瞥他眼:“也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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