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仙帝君眼底闪着讥嘲:“楚晚宁,你扪心自问,这茫茫红尘间,除本座愿意收留你,哪里还有你容身之所。……带他走?别可笑。”
他上前,身手如疾电,蓦地捏住楚晚宁下巴,逼近。
“他身上最后点没拔干净灵核是本座。你也是本座。你最好摆清楚自己位置。”
话音方落,忽地金光,bao起,踏仙君及时收手后掠,但脸颊仍感到阵火辣辣疼。他随意抹,耳鬓边已被天问抽开道狰狞疮口,黑色血水顺着面庞淌落。
“……”踏仙君沉默半晌,阴鸷地抬起眼皮,脸上神情竟说不出是狂怒还是欣喜,他鼻梁上皱,情绪和面目几乎都是扭曲,“好,好得很。”
踏仙君眼瞳转动,视线先是在金光鼎沸柳藤上逡巡,而后不动声色地重新落回楚晚宁身上。
这个男人此刻就像是从鲜血里捞出来,浑身上下没有半块衣料是干净,双凤目眼尾湿润,正复杂地迎向自己目光。
踏仙君嗤地笑:“他对你就这重要?”
“……”
见楚晚宁不答,踏仙君就又森冷道:“让开。”
笑容,最终仍被世人看作是张面目可憎脸。
谁知阶前朽泥尘,也曾芳菲四月中。
“……楚晚宁。”
忽然,个熟悉声音在咫尺远地方冷冷响起。
“你为救他,竟不惜损去自己好声名?”
他恻恻地笑出声来,挥衣袖,黑袍猎猎如云。
“想不到隔那久,本座还能再与天问战。”抬起修长手指,自脸颊摸过,揩去血污,踏仙君瞳色幽暗,紧盯着楚晚宁脸,“本座,甚为怀念。”
身后墨燃命悬线,多拖延片刻都可能回天乏术。楚晚宁纵使心绪再乱,也知不可与踏仙君多言。
“天问——万人棺!”
踏仙君暗骂声,足尖刚
楚晚宁没有动,他此刻脑中片混乱,可他依然清楚眼前这个“墨燃”不过是柄利器,具空有血肉躯壳。
这具躯壳嘴角冷笑愈发残酷:“怎,你以为你这样杵着,本座就会拿你没办法?”
“……要带他走。”
“去哪里?”
只句,就如尖刀入蚌壳。
楚晚宁僵,蓦地抬头,见个高大身影逆着阳光,朝他缓步踱来。
踏仙帝君站在林木之间,眯着眼睛,正盯着他们细看。
“原以为这世上对你而言最重要东西,就是你身清白。”他慢条斯理地说,“想不到,你最后会为他脏自己。”
他步步走近,玄色绣暗龙纹在阳光下潋着幽光,刺着黑金虬波赤舃最终停在他们面前。
几乎是本能地,楚晚宁蓦地起身,掌中金光骤起,天问随召而出——他立在墨燃前世与今生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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