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仙帝君缓然抬起英俊
面庞，明明是同
个人，同具躯体，可他神态里就是会少去那
几分正气，添上些危险又神秘邪佞。
踏仙君咧开嘴，唇齿森森，笑得张扬又肆意：“唔……三日未见，晚宁可有思念本座？”
“………………”
低头看
看面前碗筷，还有吃到半咕咚锅。最后，前任人界帝君挑剔目光落到破破烂烂街边木椅和明显十分逼仄油腻饭桌上。
——那些对墨宗师而言是人间烟火东西。
低完头之后又觉得自己应该更坦然些，于是又硬着头皮抬起头，瞪着对面那个不知好歹任性妄为逆徒。
墨燃被他举动逗笑：“怎？会儿瞪
，会儿瞪桌子。”
楚晚宁正想说些什，这个时候通天塔晚钟声响起来，自巍峨山巅飘落山下，回荡在热闹无常镇夜市。
“糟。”
算时辰，楚晚宁脸色微变。
在掌心中揉搓着。
灯影浮华中，他微哑地说：“知道那样做或许是骗你，但是哪怕因此被你记恨，被你责怪，也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死。”
他说着，蓦地合上眼睛，睫毛颤动。
“已经看两世。”
楚晚宁紧绷背脊慢慢缓下来，捏紧指节也逐渐失力道，只是眼尾仍是红，有些湿润。
对他而言……
“小二！给本座滚过来！”
“墨燃你坐下！”
这样闹，忽地惊动周围食客，众人纷纷回头，忽有人道：“啊！……那是不是楚宗师？”
“咦？墨、墨仙君好像也在？
时辰交替节点到……
他蓦地盯向坐在自己对面那个男人，见那个刚刚还笑嘻嘻男人忽然合上眼睛，心中阵焦躁——
自从墨燃复活以来，每隔三日到子时，踏仙君意识就会重新占据这身体，要到第二日深夜才会消失。
出现这种情况，大概是因为属于踏仙君那缕识魂与另外二魂七魄分离久，意识上很难融为体，所以哪怕如今魂魄已合，也会隔三差五地在子时进行变更人格。
果然，片刻之后，当墨燃再睁开眼时，那双眼睛光彩已然变幻。
咕咚锅蒸汽氤氲浮起，炉子里清汤冒着细小泡。这片来之不易尘世烟火中，墨燃握着楚晚宁手，与他十指交扣。
他说：“那时候想，如果真赌输。可以等你……十几年，几十年，如果你成仙，等你几百年几千年也可以。”
“……”
“人间很好。晚宁，不要你殉。”
忽然锅里个沸腾泡泡破，有些滚烫水溅出来，恰好溅上楚晚宁臂腕。这种星星点点热水花当然烫不伤人，但他还是反射性地蓦地抽回自己手，继而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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