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下着雨夹雪,王雱打着伞慢腾腾地前往冯家赴约。冯茂约他们到他家玩,说他家弄个大宝贝,下雪天贼舒服。王雱掐脚算,猜出冯茂说很可能是炕床,因此欣然赴约,准备去听冯茂吹吹自己杰作。
人活在世上,若是连几句吹捧都听不到还有什意思?
王雱厚颜无耻地抵达冯宅,正巧在门口碰上学霸李元东。王雱顿时热情地迎上前,抢先把李元东那通文绉绉问好给说出口!看着李元东只能干巴巴地应几个字,王雱心里十分舒坦,愉快地与李元东起去找冯茂。
冯茂果然带他们去炕上坐着,兴致勃勃地给他们介绍这炕床妙处,表
边“盘炕研究项目”。
最近周武来报说盘炕活儿已经练熟,王雱麻溜地跑去找范仲淹安利盘炕好处:“搞这个,可不光是为自己冬日里暖和,范爷爷您是知州,您盘炕,手里有余钱人看着觉得好就想学着盘个。他们要盘炕,肯定不会自己动手盘,所以肯定得请人对吧?这样来,学会盘炕百姓就能赚上笔。你盘炕,冬日里肯定要多烧柴火,那卖柴火百姓又可以有更多进项。总之,让有钱人多花花钱挺好!等府衙有钱,可以给居养院也盘上炕,免得入冬又冻死人;百姓手里有钱,也能买上厚衣服过冬。”
范仲淹听王雱这说,终于应下来。周武把几个盘炕小队领过来,哼哧哼哧忙活起来,给府衙后衙修两个,给王安石家修两个,给柳永家也修个。
王雱还没让范仲淹以炕待客打打广告呢,柳永就给他带来好几桩生意。时下不少女伎是独居幽巷,不在某某楼里干,有自己房子、有自己婢女,逼格很高。
柳永命人烧热炕,邀她们趁着秋凉过来聊星星聊月亮聊人生理想,女伎们看到这炕好处,纷纷提出想要请盘炕小队到她们居处帮忙盘个,她们名气都不差,手里余钱也多,不差这点钱!
王雱便让周武挨个帮她们登记,按顺序择日登门盘炕。
柳永这边发力之后,范仲淹终于也邀人登门起坐在炕上把酒言欢,顺道聊聊这炕床好处。入冬之后,许多富贵人家家中陆陆续续用起火炕,过上难得暖冬。
王雱把盘炕流程归整归整,让范纯礼开个盘炕培训班,可以让百姓学门手艺,不管是帮人盘炕也好,给自家盘个也好,都能让这个冬日变得好过些。即便城里生意被他们揽下,县里也还有人需要这个——哪怕青州不需要,邻州也许需要呢?
范纯礼早被王雱支使习惯,拿到活儿埋头就干,绝无半句抱怨。事实上现在要是让他闲着,他反而觉得浑身难受!
王雱很欣赏这种充满干劲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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