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石道:“他跟着君实下乡去,怎凑块?”
吴氏免不又埋怨起来:“雱儿才那小,他怎就把雱儿也带去?骑驴子多颠簸,在外头又不知道吃得好不好、睡得惯不惯。”
“你看看,你这就是慈母多败儿。他堂堂男儿,将来得当家里顶梁柱,出去锻炼锻炼不是正好?”王安石把吴氏劝完,心里却免不也有些怅然。
哪怕是父母儿女,也不可能辈子拴在块,女儿长大要嫁人,儿子长大要自己成家立业,年到头可能只能见上三两面。像他这样任地离家稍远些,可能还得等个两三年才能回家见见母亲,倒是比远嫁女儿更难侍奉在母亲身边。
道理都懂,可他们都觉得儿女还小,这些事得很久以后才会到来。现在王雱离家好些天,他们都提前感受到儿女从身边离开感觉。
驴子还回去,跟着司马光去须城澡堂子好好搓个澡。自己搓澡也就算,他还和司马光感慨:“唉,离家这多天,不知道爹有没有好好洗澡,真担心他长虱子啊!”
司马光:“……”
没黑,不管。
沈括也算王安石迷弟(虽然他是很多人迷弟),听到王雱这话顿时替王安石抱不平:“叔父现在已经很自觉地洗澡!”
王雱语重心长地说:“养成个好习惯很难,废掉个好习惯很容易。”
平时他总爱骂王雱那小子,如今见不着却真有些想念。
王安石宽慰妻女几句,回房去给司马光和王雱回信,信里却只字未提希望王雱早点回家想
几乎是同时间,远在青州王安石打个喷嚏。王安石擦擦鼻头,忽然记起儿子说过“打喷嚏是有人在想你”,顿时停顿下来,挂念起带着沈括、周文跑去郓州儿子。他下衙回到家,边脱官服边和吴氏说:“那小子是个小没良心,跑到外面就没影,连封信都不捎回来。”
正说着,就有人来报说郓州那边有信过来。王安石拿到信看,有两封,封是司马光写来,另封则是王雱给他们写。
吴氏不由催促:“快看看雱儿写什。”
王安石也正有此意,拆王雱信念给吴氏和小妹听。王雱在信里控诉司马光把他带去下乡恶行,重点描述底下路有多难走,驴背有多硌屁股,写半天没看到点什有用东西,倒是把小妹逗得直发笑。
王安石把信念完,吴氏便忧心忡忡地害怕王雱跟着下乡会遇到什意外:“听说郓州那边不怎太平,雱儿可千万要小心才行,你要在信里写写这个。”担忧完,吴氏又惆怅地说,“雱儿也没说什时候回来,是不是在那边玩得不愿意回家?他打小就喜欢和他阿琰妹妹凑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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