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纯仁感慨番,回去找文彦博说话,结果正巧碰上王雱在缠着文彦博讨休假。
王雱这厮是个没脸没皮,文彦博只说句不批假,他就坐在那里给文彦博诉苦说自己命多多苦,岳父多多难缠,要是今年还不能回去过年,登门好好给岳父献殷勤,他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娶到媳妇;他娶不到媳妇儿,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生孩子;瞧着苏轼那惊人效率,指不定会三年抱两,也不知他得忍受多少年苏轼炫耀而不能愉快地相互伤害。
这简直是人间惨剧!
文彦博就好整以暇地坐在喝茶,听王雱自个儿在那说个不停。
说,尽管说,反正不批!
,脸皮薄容易吃亏。”他又和邵雍夸刘高明通,说他觉得这小孩有前途,被坑两回就精明多,下回也不知还能不能继续坑。
邵雍:“……”
下次他得去门口挂个牌子,写上“王小雱不得入内”。
……
入冬后洛阳没有沉寂下来,城外处处修路挖渠干得热火朝天,正是农闲时分,农户们为过个丰盛好年都积极地接活干。
身上锅还背着呢,能让你小子逍遥?
王雱使出浑身解数,没能让文彦博松口,眼梢子瞟见范纯仁来,马上拉上范纯仁给他说情。范纯仁见王雱满含期盼地看着自己,没忍心让他失望,上前替王雱说几句情。
范纯仁面子,文彦博还是给。他就是想多看看王雱憋屈模样而已,也没真想拦着王雱不让他回去,大手挥给王雱批齐齐整整个月假期,不过也给
动工之前,西京国子监监生们下乡给他们讲解过修渠好处,开始讲得文绉绉大伙没听懂,臊得监生们回去筹备两天,换成大白话给他们喊口号:“通渠,粮满畦!修好路,能致富!”
这下大家都懂,这是又能给自家修路挖渠,又能拿工钱大好事!这样大好事,谁不积极干呢?
范纯仁没亲眼看过青州那边情况,见到这样情景颇有些吃惊:以前这些活都是分摊下去让人服劳役,效率低不说,还经常出现死人、逃工之类事,怎到这里却这积极?
范纯仁也学着王雱下去走动,走得多,依稀明白是怎回事。以前服劳役,那是为服役而服役,只觉得辛苦,心里没有半点盼头,很多人都“不知其然”,不知道自己为什要受这份苦难。眼下不样,眼下这些人都知道自己要做事什,为什要去做。
子曰:“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这话讲约莫就是这个道理,百姓愿意去做事,可以放手让他们去做;百姓不愿意去做事时候,告知他们为什要做这些事,让他们明白自己这样做意义。这样来,他们自然愿意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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