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盒提,脚步迈,又如来时般去。
他看不到半点惭愧与悔过,反而有股深藏狠戾。
佛祖割肉喂鹰、舍身饲虎,乃是为个“渡”字,不顾凶险;可眼前这个人,比鹰更凶,比虎更险。
若肯割肉、肯舍身,能渡倒也罢。
渡不成,却会白白为鹰所食,为虎所噬,葬送自己颗佛心。
既如此——
来,第二次听到他道歉。
正在收拾食盒手指微微顿,他停下动作。双墨玉古井似瞳仁定住,浅淡眸光从自己手掌伤痕处掠过,然后才看向沈独。
身纯黑绸袍,是前些日他抽空用针线细细缝补好,与其衣袖、领口位置暗银色花纹叠在起,倒也看不出什来。
整体精致,袖口收紧。
在屋内沈独,没披外面那件深紫色鹤氅,颀长身形都被条绣暗紫花纹玄黑革带勾出来,勒出截漂亮腰线。
世间芸芸众生,疾苦求解脱者甚多,何必非要渡他?
浪费时间。
念执着,放下便是佛。
僧人注视沈独许久,双眼清明澄澈,慧光隐隐,到底是慢慢地摇头,仿佛在叹息朽木难雕,铁石不温。
竟没搭理他道歉。
他整个人站得不是很直,透着几分随意。
半点不像是传说中妖魔道道主,那个杀人无算、心狠手辣大魔头,反倒像是闲庭信步风流公子。
偏偏双好看丹凤眼幽沉,冷冽,不容人触犯。
口中说是“对不住”,面上神态也仿佛很歉意。
可在这双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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