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红伸出手来，只从这
双眼底看见
无尽
复杂，仿若旧日时光在长河里流动，可最后刹那都归于虚无。
他听到沈独轻飘飘声音。
是忽然
在沈独说这话时候，他便想起很久以前那个沈独。
那时东方戟还未到间天崖，连蚂蚁都舍不得杀沈独还是那个浑然不似长在妖魔道沈少主，成日跟在他身旁问外面世界如何，又问他为什
道主最近看他眼神总是很奇怪。
知道切崔红，忘记自己是怎说。
他只记得自己说假话，然后给沈独盒糖，过没三天，便从山下带回东方戟，从此沈独有位妖魔道上人人喜欢师兄。
陈年往事，本应该放进灰尘里。
沈独想，都已经过去。
他笑声，只向姚青伸出手去，道：“就是忽然想吃糖。”
姚青顿时怔，但还是赶紧将那小小糖盒取出来，递给沈独。沈独将那糖盒打开，块块方块状冰糖便松散地躺在盒子里面。
他拿颗，放进口中。
只是抬头时却看向崔红，唇边笑意挂起来，只道：“说起来，小时候第次吃糖，还是崔护法给。从那以后，虽然总被你耳提面命，可也总没戒掉这嗜甜毛病。”
如今然，已阴差阳错、时过境迁。
他个人在原地站很久，想事情怎平白到这步，又想他若早点看见和尚那封信是否会有点不样改变，可到头来终究无解。
他还是他罪与业。
那为他背佛经小老头儿见他半天不说话，暗道纳罕，只是家中还有人等着，也不好等多久，便嘀咕几句，又摇头晃脑地念着那佛经，背着柴禾慢慢去远。
“法眼攒眉休借问，观莲池和没弦琴……”
崔红抬起头来，只对上沈独此刻那含着点笑意眼眸，只是不知为何，已生出满心悚然！
“咔嚓”，轻微脆响，那冰糖在沈独口中碎裂，化作忽然浓郁甜。
“啪。”
他垂眸看眼，竟将糖盒盖上，转手递给崔红。
句话没有。
崔红与姚青，几乎是看着沈独长大。
原本赶路赶得好好，结果半道上放走裴无寂不说，遇到个老头还停下来说好通话，现在更回忆起以往来……
不知怎，让人觉得不很妙。
崔红其实都要忘记还有过这段，如果不是沈独提起，只怕就要与其他庸俗记忆道，深埋起来。
他恍惚下。
过许久，沈独才回过神来，念声。
这时崔红、姚青二人已经站到他身后。
崔红眉头紧紧皱着没说话。
邀请却是到底要担心他几分，上前问道：“道主，你没事吧？”
“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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