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饮陡然眯眼。
陆帆脑子里也冒出个往日根本不敢去想念头:“顾少山,你可知道自己现在正在干什,又正在说什?!此刻放过这魔头,无异于放虎归山!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你可不要自己犯糊涂,生出不该有妇人之仁来!”
妇人之仁?
这还是顾昭头次听人这样评价自己。
他觉得挺有意思,只是在环顾此刻用各种各样目光看着自己所有人时,又怪异地觉出几分深重悲哀。
垂剑而指时,那剑锋所向,竟不是身后魔头,而是身前同道!
“顾少山这是何意!”
陆帆万万没想到关键时刻还有人出来坏事,且这个人不是旁人,而是昔日怎看怎与沈独势不两立顾昭!
顾昭笑,也没回头看沈独眼,只是看向池饮:“顾某没有别意思,只是人在江湖,到底该讲信义二字。这方晓乃是天水盟属下,方才他已经说沈独下跪磕头便让他通过此处。如今诸位再动手,怕不是很合适吧?”
说实话,正道这边也这样觉得。
道之中都是小人,都是伪君子,只是今日在天机禅院山门外设伏人都有自己目和所求罢。
他们若真容他这般轻易走,怕才是出人意料。
只是他并没有想到,所有向他袭来刀剑和暗器,竟然没有样落到他身上,反而被柄如月华在水似软剑扫荡出去!
“铮——”
那是沈独认得剑,也是正道认得剑!
此时此刻他所作所为,分明是这十来日里已经在心里算计过千遍万遍冷酷理智之举,可为什——
他心里还有个声音在不停地告诉他?
告诉他:你疯。
顾昭持剑手没有分毫颤动,挡在沈独面前身影也半点没有移开迹象,甚至连声音都是冷静:“杀戮深重固然该死,可出尔反尔也并不磊落。既然雪鹿剑已在方晓之手,将来只需在武林寻觅有心复仇之人,便可取沈独项上人头。不过迟上几天罢,这点时间,陆庄主与池少盟主,都等不吗?”
“派胡言!”
只是不知为什,这话从顾昭口中说出来,好像不是那对劲。分明他以往也是总站在公理与正义边,这次似乎也没区别。可……
到底是哪里不对?
众人时说不清楚古怪感觉从何而来。
可心思更敏锐已从眼前这幕中,感觉出惊人熟悉——
这幕,与当日天下会顾昭不杀沈独,何其相似!
那是顾昭剑——
蟾宫!
所有动手人都愣住。
就这样眼睁睁看着顾昭在半空中个旋身收回剑来,甩出道暗银剑光,凛然超尘地落在沈独身前。
比山水更渺远眉眼,淡,也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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