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点吗?”
“嗯。”顾茫点点头,却犹豫地看着这整桌子菜,“不吃。”
墨熄道:
墨熄先是怔,顾茫不是可以吃麻辣?
但随即又想到顾茫吃辣那是后来练,开始他可半点红都不愿意沾。燎国毁他神识时候,大概把顾茫后天培育起来耐受也给毁。
这个认知让他愈发焦灼,时至如今他仍然保有线希望,希望顾茫迷茫都是假装,可是在起这些日子里,顾茫举动都在告诉他,不是。
昔日神坛猛兽是真死。
墨熄能拥有,能憎恨,能报复,只有眼前这抔余烬而已。
顾茫低头看着碗里开水白菜:“可汤没。”
“……”
他目光在桌上逡巡圈,然后盯着墨熄面前那碗胡辣肉丸汤。
“你想尝这个?”
顾茫点头。
顾茫多少有被他脸色骤变样子吓到,犹豫会儿才说:“公主啊……”
仿佛周身血流都涌向头脑,只两个字便如巨石入海,震得墨熄耳中嗡嗡,竟时说不出完整话来,“你,你怎……你怎……”
“怎什?”
墨熄指尖发凉,他不得不抬手抓住桌上茶杯,这才勉强掩藏住自己颤抖,哑声道:“你怎这样叫?”
“哦,李微教啊。他说公主就是很尊贵高高在上要好好呵护人。”顾茫笑笑,“觉得你挺像。”
墨熄有些无言地看着他:“没有毒。”
顾茫张开嘴吐出舌头,满脸委屈:“中毒。”
“……”
跟他解释是没有什意义,墨熄于是倒杯茉莉凉茶,递给他:“慢慢喝下去,毒就解。”
顾茫将信将疑地捧过茶盏,皱着脸点点地喝着。
墨熄心情正闷,但他情绪复杂,并不怎想发脾气,只把汤碗推给顾茫:“这里头有整颗花椒,味道很重,你留心。”
接过碗,顾茫把手里剩下最后块锅盔掰碎,沾着胡辣汤吃。他往碗里吹气,拿勺子撇,小心翼翼地避开那颗颗蜷缩着花椒。可是防不胜防,还是有个漏网之鱼闯进他唇齿之间。
他开始没有反应,甚至还嘎嘣咬碎花椒硬壳儿。
结果可想而知,须臾之后,顾茫开始往外吐花椒壳,眼睛湿漉漉,舌尖被麻得又红又难受。他下子把汤碗推远。
“有毒。”
“………………”
“你怎?”
像是从悬崖坠至谷底,那种战栗仍在,激动却已冷透。
墨熄咬牙,把脸扭开去,说道:“……没什。”
过好会儿,瞥见顾茫有些茫然神情,墨熄闭闭眼睛,这才忍着把心中隐痛剜去,低哑地错开话题,“喝你白菜汤。不用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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