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丰君边躬身道着歉,边仓皇把女儿抱起,带着
小兰儿今日也虽父亲来陵园祭扫,没想到竟会遇上如此情形。
她自患病起就处处遭受白眼,没人敢跟她玩耍,没人愿意听她说话,除爹爹,就再也无谁与她笑过。
虽然在药师府见,她与顾茫其实只说几句话,但就那几句,那只停在她鬓角蜻蜓,竟已是她那多年第次得到天真烂漫。此时见到大哥哥被这样欺辱,眼泪不禁簌簌地滚下来。
长丰君忙道:“对不住,对不住。”
那些人却不依不饶,嘲讽道:“说你女儿是疯狗还真没错,居然帮着这种恶心东西求情。”
宁可不去看这个人,看着还嫌恶心。
而至于手中真正掌握着能力与权力那簇人,譬如梦泽公主,譬如姜拂黎,譬如岳钧天慕容楚衣,这层贵族与能臣,就更不可能来趟着趟浑水。
所以说物以类聚,能特意凑到山顶上看顾茫出丑都是些品性相似蝇苟之徒,大多没什本事,也闲得发慌。明明顾茫并无直接欠着他们人命债,这波人却比真正英灵后嗣还要情绪激动,意欲打抱不平。
而这世上打抱不平大抵可以分为两种:
是真心意难平,有事说事。
“管好你女儿烂嘴吧,她现在还能在学宫上课都是们看你可怜,给你机会,要是不识相,迟早挖她这祸患灵核!”
竟更有甚者,尖酸刻薄道:“长丰君你女儿别该是小小年纪就好色吧,看上这条狗啦?”
如此龌龊言论,世上任何个正常父亲都不可能忍得下去。但长丰君并不属于“正常”畴。他是已经被逼到绝境麋鹿,面对磨牙吮血虎狼,他能怎办?哪怕再气,气得撕心,气得发抖,他也只能把怒焰强忍下去。
尽管他脖颈经络都,bao起,他也只能陪着笑,喏喏。
他们说得对,小兰儿经不住任何个小错,她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挖去灵核,逐出学宫。
二是真无所事事,没事找事。
此刻围聚战魂山之流自是属于第二种,但除这些没事找事人之外,也有零星几个真正来战魂山祭拜扫墓路人撞上这幕。于是团粥粥乱象中,忽然传出个孩子轻轻声音,脆生生童稚音色,带着哭腔,再也忍不住呜咽道:“叔伯姨娘,你们……你们能不能不要打他……”
话未说完,就被只大手捂住。
那些人回过头来,初时不知是谁家千金居然敢直接开口阻拦,还有些慌,心道别是什大贵族家闺女吧?但当他们看清说话人时,心慌简直荡平得比涟漪还快,转瞬换作凶狠嘴脸:“长丰君?你女儿又在发什疯?”
原来方才出声孩子就是小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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