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可能……
他知道自己再也不可能回到他们中间。
“啧啧……”国师适时地捏起
他
脸，伸出拇指摩挲着那张血泪斑驳、污脏脸，轻声道，“顾帅。你心痛吗？遗憾你那光明正大母国术法被就此剥离？”
顾茫痉挛着
顾茫生出
种强烈幻觉，好像自己正浸沐在这茫茫冥河里，亟欲泅渡过去，亟欲抓住他们之中任何个人手——
等等
。
等等，来，带你们回家，接你们回去。
可就在这时，阵擢筋剜骨剧痛猛地袭来，贴合着他脊柱白骨魔爪钩吸饱他身上所有重华术法灵流，从他皮肉翻开、裸露在外白骨上猛地后抽——！！！
“啊……！！”
你也千万、千万……不要因为师兄叛国时，你不在身边，没能劝到最后次而固执地钻牛角尖，而感到后悔。
因为……
顾茫眼泪顺着脸庞不住地无声滚落，和着汗与血，纵横在那张支离破碎，几无人样脸上。
因为设法调开你去边境，拖延你回国人根本不是君上……
提出那个建议人，其实是！
信他们真可以越过鸿沟拥有生世。
可是……
他们到底还是争不过天，斗不过命。
他公主殿下，他小师弟，知道他叛国后，会是怎样神情呢？应当会恨他吧。
要是恨他，那就好。
七万袍泽，清白魂灵，期许未来。
就在这狠戾至极撕扯中化归虚无……黑魔灵力则混合着狼妖之血汩汩地注入他体内。
他眼前那些灿笑着袍泽兄弟们脸在片猩红里渐行渐远……
顾茫哽咽。
他知道，从此自己这辈子，再也不可能回到过去。
是……
是软弱，不敢让你看着走，不敢再听你句劝，再看遍你伤心眼神。怕你看着，就走不。
对不起，必须远行，定要走——对不起，最后还是选择重华，选择兄弟们，选择这条路，而割舍下你。
对不起……
又有血顺着额头流下来，路淌入他眼眶里，故人那清俊侧脸顺着他泪水蓦然滑落，墨熄消失。他在片模糊猩红中看到凤鸣山烈火与兵败。看到山河涂肝脑。看到那些曾与他围炉而坐，与他雪夜饮酒，与他共同进退与他谈过柴米油盐，江山意气人，都在冥河对岸回望着他。
别再那
冲动，千万别傻乎乎地，跟满朝文武对着干，愿意替他作保什……千万不要这做……
墨熄。
对不起。你师兄，是真、真很爱你。
从前说每句爱你，每个愿意，都是真。
今后说每句恨你，每次讽嘲，都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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