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睡得正熟,忽然个湿漉漉躯体打着颤缩到他被子里,把他彻底惊醒。然后他就看到顾茫白着脸,边发着抖,边紧贴着他胸膛。墨熄又惊又急地问他怎,是不是有哪
君上自那日和墨熄见面之后,就又接连病好些天。后来或许是病情实在太重,无力与外臣相见,又或许是君上也实在不知道该怎面对顾茫——该说什呢?他将顾茫送上黑魔试炼刑台,顾茫却始终承守着他们之间秘密。想也知道君上有多羞愧。
湛蓝眼睛抬起来,浸着丝苦笑:“他请端午去战魂山祭祀。”
“看到。”墨熄顿下,“你去吗?”
“不去。”
“你不想见他?”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就快要到端午。
这段辰光里,饶是顾茫再为努力,他记忆仍是如指间沙样流失不少。有些事情他明明今日还记得很清楚,明日墨熄再提,却发现他已然没有什印象。这无疑令墨熄非常难受,每次他看着顾茫坐在书房,借着豆青灯翻阅着那摞厚厚信纸,他就会觉得很心疼。
他虽然没有看过那些信纸,却知道那上面写着都是顾茫不希望遗忘事情,每天顾茫都会将它们从头到尾读上遍——明明那竭尽全力,却仍然留不住两个人共同过往。
不过除此之外,其他状况都还算令人宽慰。顾茫身体在逐步恢复康健,神识也还算清楚,体内黑魔气息也暂时没有任何压制不住兆头。
好歹还能安稳地过阵日子。
“想也知道他会跟讲些什,其实们俩都是为自己目在做这些事情,但他见,免不要情深意切番,也得配合着流流眼泪。”
说着又从旁边竹篮子里挑颗青梅塞到嘴里,咕哝道:“除通伤心,什也改变不。”
墨熄没立刻说话,他知道顾茫心里痛苦。
顾茫其实很厌恶“叛徒”这个身份,从前神识俱失时候是这样,如今就更是这样。
他想起就在不久前个晚上,忽然下起倾盆大雨,电闪雷鸣,顾茫之前是睡在主寝房,但那天夜里忽然就披着件薄薄中衣,从雨幕里跑到旁边厢间,钻到他怀里。
端午前夕,君上派人送来份密函,密函送到时候他们俩人正在院子里合酿坛青梅酒。墨熄拆书信,扫眼。
“……君上给你。”
顾茫红润嘴唇间咬着颗圆滚滚青梅,闻言怔下,反手指自己:“?”
“你自己看吧。”
顾茫舌头卷,将青梅含入柔软口中,右侧腮帮鼓起个小包,瞧上去甚是可爱。他垂着睫毛仔细将书信看遍,最后噙着梅子,含混地道出个字:“……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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