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反应过来是小兰儿,小姑娘欣喜又乖巧地迎将过去,迭声地唤道:“先生先生!”
院中几位齐回头,见江夜雪从内堂里坐着木轮椅出来,他今日穿着件青蓝色衣裳,头墨发由青玉发扣扣着,垂在肩头。他笑着摸摸小兰儿头发,小兰儿欢欣道:“来给先生推轮椅。”
“好啊。”
小丫头就把蜈蚣纸鸢往背后背,绕到江夜雪身后把他推到院子里。
江夜雪抬头,眉眼柔软,笑道:“在里头调避祟香包,时没听着动静,怠慢。墨兄,顾兄,端阳安康。”
“慕容先生要搬出岳府?”顾茫吃惊,“那他个人孤零零,到哪里去?”
“不知道。”岳辰晴低着头,心不在焉地摩挲着自己驱邪香囊,神情瞧上去很是难过,但又有些心灰意冷。
这种状况从来没有在岳辰晴身上出现过,岳辰晴追着慕容楚衣那多年,有过失落,有过伤心,有过不甘,唯独没有过像现在这样疲惫。
大抵是个人心终归是肉长,长久以来热忱得不到任何回报,最终还是会有冷却耗尽天。更何况同为他长辈,同为炼器大宗师,江夜雪待他则是和慕容楚衣全然不同宽容态度,如此比对之下,其实很难不生出动摇之意。
“四舅之前就说过,他和们身上流着是不样血,也从来没有把们当亲人看过,之所以直留在重华,只是想报娘收养他恩情。现在他大概觉得也弱冠,恩情也报完,所以……所以他就想走吧。”
人齐,这青石铺就小院子便涣然热闹起来。
江夜雪家里没有佣人,洗芦苇,拌糯米,这些都要他们自己动手。不过正是这样才觉得人间正好,岁月安平。
岳辰晴和小兰儿年纪轻,举止活络,大小两个后生在院子里跑来跑去,会儿往露天炤台里添火,会儿搬来大桶大桶井水来浸粽叶。
顾茫坐在小板凳上,卷着袖子搅糯米,看着这两人热火朝天样子,摇头道:“这样恐怕不到中午,他们就能把水缸里蓄积水都用完。”
“就是要用完才对啊。”江夜雪笑着说,“端阳要取午水,
岳辰晴手指在绳结上绕圈又圈。
“……也不知道他要去哪儿,他可能是想四海云游,寻找自己真正亲人,也可能只是嫌们烦,想搬得离们远些。不知道该怎劝他,反正话,他……他始终都是听不进去……”
墨熄和顾茫互相看眼,彼此都没有说话。这实在是没法说什,该说什呢?
岳辰晴不是他们亲人,慕容楚衣更不是,别人家事情,外人总是不方便多言。
正尴尬时,忽听到身后珠帘璁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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