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哽咽半会儿,才道:“雪儿……慕容凰……慕容凰要嫁进岳家。”
“……”
“是在下月初。”谢夫人将他放开,手却仍紧攥着他衣袖,犹如攥着救命稻草,她双眼通红地盯着他,那双美目点儿不美,全是仇恨与偏执。
“雪儿……娘不甘心啊……怎能甘心……”
“阿娘……”
雪玉色藕臂上戴满金钏银镯。记忆里母亲直是这样穷奢极华打扮,未必好看,但她爱极这样绚丽。
因为那代表着岳钧天对她宠爱。
在重华教坊,绮年玉貌琴女多如黍米,而能够平步青云,走到她今天这步,又有几人?
谢夫人自傲于她曾经成功,又无限忧虑于她今后处境。她很清楚,岳钧天与慕容凰是有婚约,而她野心并不止步于做个低三下四妾。
为独占岳钧天心,她使出浑身解数。非但自己平日里极尽讨好丈夫,更是将江夜雪领到府邸当时最贤德个宋先生门下,请宋先生在教授他炼器之术同时,也教他做人做事道理。
“们定要去争,去斗,去抢。你明白吗?”
可江夜雪那时并没有任何争抢意思,其实母亲迷恋那些钱帛也好,地位也罢,他都并不在意。眼前拥有这些他早就觉得足够,甚至太过丰奢,如若令他选,他倒更喜爱书中所述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闲适日子。
只是望着阿娘那双哀哀,甚至近乎偏执眼,这些话他说不出口。
他贯心善,不愿令人伤心,又何况是自己母亲。
“你放心吧,会有办法。总会有办法,娘不会平白让她把你东西都夺走,娘也不会
所以江夜雪年幼时与母亲接触不多,反倒常与宋先生道读书论话,老先生是个良善端正之人,也教得他温文谦和,宽容修雅。
如此努力之下,岳钧天自然是被谢夫人迷得神魂颠倒,他那时候更是对江夜雪无限满意,酒至酣处,甚至还曾说过自己百年之后,想要让江夜雪继承岳家,成为这个炼器世家宗主。而听到这句话母亲,哪怕明知是句醉言,亦是欣喜得搂着江夜雪亲又亲,无限欢喜。
但只可惜,岳钧天再是好色、再是风流,也终究是个寡恩之人。谢夫人也是深知他脾性,所以短暂欢愉后,她依旧会忧心忡忡地对江夜雪讲:“你莫要看你爹如今待们都好,但那个人总还是要入主岳府。旦那个人过门,你与就只能低三下四地做人,那日子不会好过。”
而这天,谢夫人将他唤入房中,拉着他手,细细地将他端详会儿。忽地将他拥入怀里,紧抱住他,对他说:“阿娘就只有你……就只有你……”
“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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